火盆搖曳于微風中,帶來一絲暖意。
玉靜立于竹棚中,環顧四周,皆為高竹,宛如竹海。院中竹制家具皆精心編織,别有一番韻味。
“此地真為世外桃源。”
墨緣應聲道:“等降服河妖後,我欲多停留數日。”
言畢他翻開《錄妖書》搜尋志載,經一番查找,終于得見相關文字——魚蚌精。
墨緣指着《錄妖書》,神色凝重道:
魚蚌精,身披鱗甲,燦若秋霜。兩眼如炬,映照水流。身負巨大蚌殼,逢月明之夜,殼中珠光映月,灑出水面,猶如仙境……
言及此處,老妪蓦然入室,手持果蔬道:“曾有漁民捕得魚蚌精蹤迹,但不慎為精所吞,後失音訊。”
老妪絮絮叨叨,往昔猶在眼前:
每逢月圓之夜,河面波光猶如碎銀鋪就。魚蚌精則悄然浮現,其殼張開,珠光映月,熠熠生輝。其精身沐浴月光中,恍若仙子降世,妖娆動人。
月光照耀下,魚蚌精盡吸天地靈氣,但見身形愈發龐大,而河中水族,皆畏其威,紛紛躲避。村民亦知其厲害,每逢月圓之夜,皆不敢近河一步。
衆人被老妪所述異象震撼。
“那失蹤漁民,便是我兒。”老妪拭淚自語。
微風拂過,竹葉搖曳。室内四人默然,不知如何安慰。
“諸位早些休息。”老妪言畢,退出内室。
衆人乃上竹床,漸入夢鄉。
次日,玉靜喚衆人早起,赴河邊探查。但見河水清澈,水草輕搖,河灘布滿各異鵝卵石,别有韻味。
此時遠處傳來輕柔歌聲。歌聲之處,是一白衣少女河邊浣衣。
歌如清風,穿透人心。
正當衆人陶醉時,河中央突湧巨浪,白衣少女驚恐,欲向岸邊逃離,但其步履沉重,似被拉住腳踝。
玉靜即舉鈴铛,鈴聲頓時大作。
“河妖來襲!”
水中忽現熒光巨影,緊抱少女,漸沉于水。少女呼救,但聲音淹沒于波濤。
“快救她!”玉靜飛身而前,揮劍急刺河妖,欲其放手。河妖被激怒,放開少女,揮舞熒光巨臂,攻向玉靜等人。
鬥轉星移間,玉靜察覺河妖弱點——似乎畏懼鈴聲,于是她奮力搖鈴。
河妖受鈴聲幹擾,攻擊漸緩。三人配合玉靜,以鈴聲與法器齊攻河妖。
幾番合擊下,河妖終于不支,漸漸消失水中。
少女得救,面色蒼白,向衆人道謝後匆匆離去。
“魚蚌精為何懼怕尋妖鈴?”玉靜疑惑而問。
“似因鈴聲令其不安,無法凝神應對。”
渡濟道:“等月圓之夜,再探究竟。”
衆人返回臨河村,募集壯丁,号令漁夫月圓夜劃船至河心。村民聞訊紛紛響應,氣氛激昂,讨妖聲彙如巨浪,震動天地。
又過幾日,圓月高懸,河風蕩漾,漣漪層層。
渡濟告誡道:“須謹記,務必小心。”
衆人點頭應允,劃船緩緩靠近河心,但見魚蚌精浮出水面,其殼碩大如島,皎潔如雪;其蚌殼緩張,内中珍珠璀璨奪目,映照河面。
群人屏氣凝神,目不轉睛。
等河風靜止,漣漪漸消。玉靜急搖尋妖鈴,鈴聲大作。渡濟圓良旋即劍光飛出,射向魚蚌精。
瞬間魚蚌精化身俊男,浮出水面,其皮膚白皙如玉,長發藍如海藻,随水波蕩漾。其戰甲由貝殼與魚鱗拼接而成,甲上鑲嵌珍珠。
月光下,珍珠更顯耀眼,為英姿增添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