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與巴王集團合作的單子能順利簽下,安總非常開心,可是自從昨晚臨時得到通知,原本巴王集團那邊由安經理對接的工作,卻因為臨匆出差,後續跟進不得已轉給另一位接替,安總擔憂會出什麼變故,于是把原本定在明天的簽約時間調整為今天。
“這張單子越快越好。”安總憂愁的皺起眉頭:“囤積的貨再不出手就要虧了。”
“安總,這樣臨時更改簽約時間,可能會影響對方行程……”對方掃了個眼神過來,安菲特裡忒聲音消了。
“我把項目放心交給你,就是出于信任,你也不會讓我失望吧,當然,辛苦你了,事成之後的提成我另外有獎金。”
望在可觀的薪水和提成上,安菲特裡忒嘴角一扯:“明白了,我去辦。”
她今晚本來約好要去歡迎鐵闆燒的,安總不願意找其他人接替她的工作,其他人也應付不了巴王集團的氣焰嚣張,隻能跟小飛另約時間。
“另外,過段時間我會接安娜回國,到時候送她進入巴氏集團實習,你提前了解清楚那邊的情況。”
安娜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這老頭的意思不就是純純商業聯姻,把親生女兒送過去,獲得更多合作資源。
讓一個十八二十歲的小姑娘,跟一個幾十歲的老男人?
這當父親的居然能那麼狠心?
安菲特裡忒不動聲色,故意壓低聲音:“安總,據我們派人調查到的,對巴懂的了解,他其實好像……對女人不是很感興趣。”
“?”
安總表情頓住了,辦公室一時間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他倒不是質疑安菲特裡忒的消息,畢竟上流圈子玩得花也有,如果把他漂亮的女兒送過去,對方不感興趣,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
“如果您安排安娜小姐回國,可以讓她先鍛煉鍛煉,将她培養得更出色,不急于一時。況且,安娜小姐的學業對她的前途來說也很重要,請您再考慮下吧。”
安總不耐煩敲了敲桌面:“安娜還是太天真嬌慣,這麼多年,我供她最名貴的學校,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難道一點也不能為我這個做父親的着想?”
又開始了。
這時候的他,撕開了平時故作溫和親切的外表,面目都會變得憎惡起來,他心裡對女兒淺薄的愛,根本戰勝不了事業上帶來的最大利益豐收。
安菲忒裡特保持微笑、耐心、點頭,打工人三件套。
等這老頭子發牢騷發得差不多了,她就會很有職業素養的給對方倒杯茶。
“再說吧!”絮絮叨叨停下來後,安總摸索着手上的金戒,歎了一口氣,眼角的皺紋像魚尾一樣遊起來,就跟他現在的心似的七上八落:“今晚,我親自探探他的口風。”
“…您放心,我保證可以順利簽下來,不必您親自出馬。”
“你做得夠多了,我也得親自表示一下誠意,跟巴懂見一面。”安總漫不經心将巴豆的信息資料丢進文件攪碎機,撕啦啦被割成雪花一樣的碎片。
要不是這兩年巴王企業發展迅猛,招惹不起,他才不樂意這麼低聲下氣!
一面巴結讨好,一面又厭惡至極,全看利益,這種矛盾的态度就跟她所認識過的大部分人一樣。
忙碌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晚上約定地點的酒店包廂,高奢的香水味彌漫空氣中,餐桌上推杯換盞之間,不斷充斥着恭維的商業話術。
巴豆,身高一米八左右,擁有炸毛一般的鬓卷發,也許平時酒局太多,他本人也并不經常健身,所以身材格外臃腫,西裝幾乎快撐不下他沉甸甸的大肚子,可這不妨礙他喝得十分盡興。
安菲特裡忒無心美味的佳肴,她的行為中規中矩,對待巴豆既不過分熱情,又不失标準的商務禮儀,也不說什麼拍馬屁的話,就坐在巴豆隔了一個安總的位置。
也根本不用她說,她那錢鑽眼裡的安總已經親自把巴豆吹捧得飄飄搖搖了。
可她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奇怪的視線盯着,悄悄打量個遍,卻發現也沒人把注意力放她這。
僅僅是她的錯覺?
這巴豆也許喝大了,站起來說要去上廁所,結果剛踏出門檻就摔了一跤,腦門磕了個包,安總大驚,趕忙要去扶起,巴豆卻一伸手,直接把安總推開,安總被這力道推得連人撞椅子上跟着摔,安菲特裡忒立刻躲開,順手撈了安總衣領,将他拉起。
“……你、”
一個喝醉的家夥,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巴豆站起來,站得定定的,不像是剛剛喝得醉醺醺的狀态。
他背對着衆人,背脊直挺得如軍姿沉穩,奇怪的壓迫感壓在在場每個人心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酒會上的氛圍一下子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