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愣兩秒才反應過來溫總指的是溫瑞朝,用這種稱呼看來他們并不熟,溫瑞朝說不了解許景是真的不了解。
許景又裝了一杯水,然後拉過椅子面對她坐下,秦暖覺得光線都被他擋去大半,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來,人高馬大手長腳長,抛開怪異的紫色頭發不提,長得很有味道。想起他昨天在電話裡說敷面膜,她留心了一下,皮膚果然保養得宜。
“我推了工作趕回來,你有話直說,别裝。”許景心說她真入戲,還假裝不認識他一樣打量個不停,他們多少年的交情了,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裝什麼?”
許景哼了一聲,“你真失憶了?”
“真的!我能拿這種事開玩笑?”秦暖有些郁悶,之前溫曉懷疑她裝失憶就罷了,畢竟嫂子跟小姑關系不融洽常有。可許景是她合夥人,他怎麼也懷疑?溫瑞朝說她多疑,到底誰多疑?
許景半信半疑,“不好說。”說完打量她一圈,最後目光定在她頭上,“頭上的傷怎麼搞的?溫總家暴你了?”
“車禍。”想了想不确定起來,“我也不清楚,醒來時就在醫院,溫瑞朝說我出了車禍。他會不會騙我?其實我是被家暴失憶的?”
“呵,溫總真好脾氣,能忍到現在才對你家-暴。”
秦暖聽得愣在當場,腦子開始混亂,她懷疑溫瑞朝設計她提出離婚,可許景的話明顯偏向他,難道她跟許景的關系也很糟糕,糟到他們聯手騙她?
許景很了解她,從她變幻的表情就能猜出她七八分想法,終于皺起眉,不确定地再次問道:“真失憶了?”
秦暖揉揉太陽穴,“真的……我從前愛說謊嗎?”她剩半條命躺在病床上輸液也難以叫人信服嗎?“溫瑞朝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所以才找你來。”
“哦。”許景淡淡應了一聲,對她失憶的事實沒太多反應,溫瑞朝都不急他急什麼?“你想知道什麼?”
“我……”她第一反應是問跟溫瑞朝相關的事,話到嘴邊突然收住,轉而道:“先說說我跟你的關系,聽說我們有個服裝品牌。”
許景的眼神直勾勾的,忽然咧嘴笑了,“怎麼?被我的男子氣概電到了?記憶格盤後發現還是我這種型男對胃?呵……可惜,你不是我喜歡的款。”
秦暖的眉毛擰成個大疙瘩,是她撞壞腦子詞不達意?為什麼感覺溝通很困難?他從哪裡看出她對他有那個意思?還是說他們從前有過點什麼?不行,頭好像又開始疼了,揉揉太陽穴,帶着疲憊道:“我跟誰交好?”總有一兩個閨蜜吧?
“我。”
“你?”騙誰呢?“我沒有女性朋友?”
許景露出不滿來,“你對男性朋友有偏見?你們女人去超市買包衛生棉都覺得回頭率超高,總有男促銷員想上前搭讪。想了解客觀事實還得問男人,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秦暖心裡沒底,女人靠不住,眼前的男人更靠不住,一頭紫色頭發叫人腦補發廊洗剪吹小哥,洗剪吹小哥給她總結她的前半生,她沒安全感。盯着紫毛看了半天,眉頭一皺再皺,最後歎了口氣,“我跟溫瑞朝怎麼回事?聽說我要離婚?”
“你提過,不過,也就是說說罷了。”女人不都這樣?口是心非。
“我跟他……”她斟酌着,如今看來怎麼跟溫瑞朝認識的似乎不重要,可不問清楚怎麼知道為什麼會搞成現在這樣,想了半天才道:“他是不是有外遇?”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讓她動離婚的念頭?
許景聳聳肩,“不知道,我跟他不熟。他現在什麼意思?要離婚?”
恰恰相反!秦暖搖頭,有些遲疑,“我們……感情怎麼樣?”感情的事外人很難說得清,别人看着水深火熱,當事人卻甘之如饴,也可能同床異夢卻礙于面子在外人面前裝恩愛。她以前要是死要面子的人那可真夠嗆。
“你對他是真愛,至于他……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