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我是款婆,沒想到總資産還不如你給的信用-卡額度高。”他出手就是五十萬額度的卡随便刷,她多年的積蓄在他眼裡根本不算錢吧?叫她怎麼不洩氣?
這也值得她喪氣?溫瑞朝不在意道:“我養家,你的還是你的。”她一分不賺也無所謂,他又不是養不起她。
“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她不是在為錢發愁嗎?
秦暖語塞,确實是錢的問題!煩躁地拍拍頭,“我跟許景的公司什麼規模?”說不定是個不到十個人的小作坊,堪堪維持收支平衡而已。
“小公司。”
小公司還裝.逼出國看秀?錢多燒手嗎?秦暖頓時覺得一陣心絞痛,不行!她必須趕緊回去上班,好好整頓一下浮誇之風!
***
溫母在給溫瑞朝去過電話之後心裡一直不舒坦,原先溫瑞朝并沒有強烈的結婚意願,是她聽說秦暖有了身孕催着結的。當時她歡喜地逢人就說雙喜臨門,結果成了大笑話,她什麼時候丢過這麼大的人,從此秦暖成了她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剮了她!
秦暖也不是省油的燈,小門小戶養出來的,撒潑耍賴無一不精,明明就是貪圖溫家的錢,還非要裝癡情。哼,她倒要看看她這次又耍什麼花樣,失憶?信她才怪!思來想去,索性給大女兒和小兒子都去了電話,叫他們一起回來吃飯。這麼多人盯着,她就不信看不出秦暖的破綻!
都安排妥了才叫來負責做飯的李嬸商量菜色,李嬸駕輕就熟地列出一桌菜,葷素搭配合理且照顧了每個人的口味。溫母将菜單看了兩遍才開口道:“我最近忽然想吃辣,都做成辣口的吧,這個湯太寡淡,你看着換一個。”
李嬸愣了愣,溫母這麼一改一道清淡的菜都沒有,秦暖剛剛出院恐怕不适合吃這些。想到溫母不待見秦暖,便把到嘴邊話收了回去,她不過是在溫家打工,犯不着為不相幹的人惹老闆娘不高興,晚上的菜做得越辣越好,最好秦暖一口也吃不下。
準備一桌豐盛飯菜不是輕松的活,李嬸不敢有片刻的耽擱,從溫母那退出來就準備出門買菜。在院裡遇見跟溫曉一起進來的莊舒雲,李嬸面上笑着打了招呼,暗下卻看不上莊舒雲的做派,不過是溫母遠得不能再遠的窮親戚,卻在他們面前擺千金小姐的款。溫母常把善解人意挂在嘴邊形容莊舒雲,那也是解溫母的意,莊舒雲可沒少給下面的人找事。
果然,溫曉大大咧咧地打個招呼就要直接去找溫母說話,莊舒雲為了顯示自己的平易近人,特意停下說話,“李嬸要出門嗎?”
“太太叫大家晚上都回來吃飯,我去買菜。”
溫曉一聽,迫不及待地朝裡面喊話,“媽,晚上秦暖也過來?她來做什麼?看着她我吃不下飯!”
莊舒雲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似乎為溫曉開脫。“溫曉真是孩子脾氣。”
李嬸沒聽見一樣趕着出門買菜去了,這個家裡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她還是少管為好。莊舒雲點點頭,微笑着目送她出門,然後才去尋溫母和溫曉。客廳裡溫曉正對溫母鬧情緒,溫母顯然也不喜歡秦暖,卻還耐着性子說教女兒。莊舒雲見了就笑:“秦暖今天出院,自然該叫她一起回來吃飯。”
溫母招呼莊舒雲到身邊坐,誇了她幾句懂事,才又對女兒道:“你當我想見她?還不是為了你大哥!鬼迷了心竅一樣,怎麼說都咬死不肯離婚,圖什麼也不知道!肯定又被那個女人給唬住了,失憶?看不見摸不着的,是不是失憶還不全靠她一張嘴說?”
溫曉臉上滿是嫌惡,“既然這樣我們更要擺明态度,絕對不能讓她進門!”大哥不肯離婚也是一時,畢竟還在新婚期,時間久了肯定受不了她的作,加上家裡反對,離婚早晚的事。
莊舒雲從來不會在人前說人不好,勸道:“怎麼說秦暖也是你大嫂,看在瑞朝的面上别太為難她。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上次去醫院看她,似乎改了。”
溫母拍拍莊舒雲的手,“你這孩子就是心善,對她那樣的人都還能往好了想,可她是怎麼對你的?我真是越想越後悔,當初要是……”
莊舒雲低下頭,“溫姨,你千萬别這麼說,讓秦暖聽見她又要多想了。”
溫母也知道現在後悔沒讓兒子娶她的話太空泛,歎了歎,轉而道:“今天叫你們大家回吃飯就是讓你們幫忙盯着瞧瞧,看看她是不是又在作戲。指望瑞朝自己看破是不能了,還得我操心。舒雲啊,你心細,千萬仔細幫我留心。”
莊舒雲一如既往地溫順點頭,不論秦暖是不是真失憶,這個家都沒有她立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