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遲疑,童嘉林勸道:“雖然溫瑞朝養你沒問題,可是伸手向人要錢多難受?給的痛快就罷了,不情不願算什麼?我是絕對不受那鳥氣!秦暖,你這次一定要聽我的勸,女人一定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手裡有錢,就算溫瑞朝哪天為了外面的女人跟你離婚你也可以潇灑地拍屁股走人,你說是不是?”
這是童嘉林第二次提及溫瑞朝外面有人,溫瑞朝在外面真的有女人?結婚三個月不到他就出軌了嗎?秦暖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不論她有沒有錢,對溫瑞朝是怎樣的感情,被人背叛的滋味都不好受。
許景有時候真挺煩童嘉林的,她大小姐說話能過過腦子嗎?存心挑撥人家夫妻關系是不是?大手一揮不客氣地推開童嘉林,對秦暖道:“别聽她胡扯,從結婚那一刻開始,溫總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夫妻共同财産,你花自己的錢天經地義。至于外面的女人,呵……你們女人可真能腦補,真以為自己美若天仙是個男人都想上你?”說着聳聳肩,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溫瑞朝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他要是喜歡美女就不會跟秦暖結婚了,再說在辦公室腦力勞動了一天,下班了放松地看看電視不好?非要睡女人做運動?
童嘉林被推得一個踉跄,立即惱火起來,許景越來越讨厭了,口頭上嗆她就算了,對一個女孩子也這麼粗魯!可是他人高馬大,她想推回去也推不動,氣呼呼地擠到秦暖身邊挽住她的手,示威地朝許景揚了揚下巴,“誰說我是腦補的?本小姐走出去回頭率高的不行,到哪都有人搭讪!你不服?秦暖是我好閨蜜我才跟她說真心話,要不然我吃飽撐了得罪人。”
秦暖忍不住側目,童嘉林說這話不像開玩笑,她是長得不錯,還不到人見人愛的程度吧?她說的那些話雖然有挑撥離間的嫌疑,換個角度來看也的确是實話,一般人還真不敢說。難道她誤會她了?她真的隻是心直口快一心為她好的好閨蜜?
許景嗤笑,他承認童嘉林頗有幾分姿色,家裡還有點小錢,在大學裡被當做公主一樣捧着。漂亮又有錢的女生吃得開,有點小毛病大家都很包容,她就覺得自己都不會犯錯,既然不會錯又談何知錯就改?許景根本不想跟她在這種事上糾纏不清,她改不改關他屁事,索性轉了話題,“秦暖,我帶你去辦公室看看。”
戀錦服飾成立不過三四年,真的隻是個小公司。許景是模特,在一次工作中結識了秦暖,後來二人合夥成立了服裝品牌,許景占的股份多,公司的冠名權歸他,于是便有了鄉土的名字。
公司規模小,沒有閑錢大肆裝裱門面,辦公室也大不了,中規中矩的布置很務實。秦暖在門口打量一圈之後才進去,她的辦公桌有點亂,畫一半的畫稿還攤着。
許景道:“這幾天沒人進來,你走的時候什麼樣還什麼樣。”當時他和童嘉林都出差去了,她出車禍前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
秦暖翻看起放在桌上的設計稿,“恐怕工作上的事我還需要一段時間來了解。”
許景不急,“你隻是失憶,專業技能不會丢,兩周時間足夠你回歸正軌。”
秦暖原本心裡挺虛的,聽他這麼說多少安心了一些。童嘉林一直在邊上看設計稿,突然拿起鉛筆在畫稿上圈了幾處,“我已經不止一次提醒你這些元素都已經被玩爛了,做出來也隻能壓到換季甩賣。”接着翻到下一張,又是幾個圈,下筆力道重的要刺破紙張,聲音裡帶着濃濃地失望,“叫你跟我一起去看秀長長見識你就是不聽,這些都是什麼,落後了五年不止,土都不足以形容。”
就如許景說的,秦暖隻是失憶,專業素養并沒有丢。她對設計稿沒有印象不代表不會鑒賞,設計稿邊上黏了面料,結合設計圖多少能想象出成品的模樣,款式或許中規中矩,但絕對不能說土。即便真的很糟糕,童嘉林也不好這樣肆無忌憚地說土吧?何況她還是老闆,她就願意做土裡土氣的衣服怎麼了?
随着童嘉林越來越尖銳的批評,秦暖的眉頭也越皺越深,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對童嘉林的印象怎麼樣,反正現在很不喜歡!許景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筆,帶着不滿,“你做好自己的系列就好了。”真是多事!
公司一直走知性優雅風格,童嘉林加入之後開始嘗試時尚潮流風格,兩種不同的風格自然設計重點不同,她憑什麼全盤否定?而且高高在上的語氣叫人很不舒服,即便她都對也請别拿驕縱無理當天真單純,讨人厭。
童嘉林瞪許景一眼就要搶回鉛筆,“我為公司前景考慮還錯了?”
秦暖把桌上的設計稿收起來,朝童嘉林淡淡一笑,“我失憶了,别說流行趨勢,就連自己是誰都才剛剛弄清楚,為了不拖公司後腿是不是該離職?”
童嘉林愣了愣,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憋了兩秒開口道:“你是老闆,根本沒必要勉強自己做不擅長的事,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是溫家少奶奶。說真的,你現在情況很不妙,與其急着回來上班不如想想怎麼留住老公的心,你不想被掃地出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