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渣男!”莞眉暗罵了一聲,拿起餐布擋在身前,服務生送來了餐點,蓋子一掀開,鐵闆上的牛排發出“滋滋”的聲響,香氣刺激着她的味蕾,那些不愉快瞬間被抛諸腦後。
“管它呢,先吃飽再說,反正錢都已經付了。”她切下一塊牛肉飽蘸了湯汁放進口中品味着。
送完餐剛準備走的服務員聽到她的自言自語,立刻好心提醒了她:“小姐,那位先生并沒有買單。”
“什麼?!”莞眉一口牛肉堵在咽喉下不去,桌上也沒水,她翻着白眼把那瓶酒拿了過來猛灌了一口才緩過勁來。這酒瓶上的洋文密密麻麻,看的她眼暈,“X~O?XXOO?呵呵…”果然是不能接觸酒精類,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她就已經暈暈乎乎了。
“一共多少錢?”她心裡浮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一共是1086元,XO是888一瓶。”服務生回答的很詳細,很謙遜。
“多少?!”她猛地站起身,差點掀翻面前的餐桌。
看到她的臉受驚吓如失血過多蒼白的模樣,服務生仍是很禮貌的重複賬單金額,更是體貼的拿來了刷卡機。
付了錢,她的血槽都似乎和卡一起被刷掉了1086格,心肝脾肺腎都疼的像得了絕症。
“賤人!渣男!王八蛋!”當酒精的力量在她體内散開,喝一口與喝五口便沒有什麼區别了。用僅剩的一點清醒理智約了車,她拎着那瓶已空空如也的888踉跄着走出了餐廳大門。
大雨已經變成了蒙蒙細雨,“車号1789,車号1789…”莞眉不停重複着約車的車号,透過雨霧和迷蒙的雙眼搜索着來往的車輛。
不遠處一輛白色的車緩緩從她眼前駛過,“嗯,8,8,0,6…拜拜您喽,呵呵,那是我約的車…嗝~”她搖搖晃晃冒雨追了上去。
蕭衍很煩躁,公司最近業務量很大,一整天工作下來早已令他疲憊不堪。損友豐臣哲秀一個電話打過來,讓他幫着把車開回去,自己卻不知道又到哪裡鬼混去了。
這個混蛋不但是他在日本留學時的好友,更是他的合夥人,主要負責日本的本土業務。
前幾天不知發了什麼神經,突然說要來中國玩上一些日子,中國話還是向他學的半桶水,這就出來鬼混了?早晚會萎掉!
把車從停車場駛出,他正想提速,突然一個身影撲了過來不停敲擊着副駕駛座的車窗。
皺了皺眉,他還是緩緩降下了一半車窗:“什麼事。”是個女人,确切的說是一個看上去喝得爛醉的女人。
“開門,快開門!”莞眉拉扯着車門把手,嘴裡含糊嘟囔着。
“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蕭衍不想和她多糾纏,女人大多不太講理,況且還是個喝醉酒的女人。
“開門呀!你是我約的車!”莞眉有一下沒一下的擊打着門窗。
蕭衍沒有停下車,仍是緩緩地加了速度向前開着,想着讓她知難而退。誰知那女人怎麼也不肯放棄,突然沖到車前蹲下了身子。
蕭衍心中一驚,急忙踩死刹車熄了火,打開車門趕過去查看。
隻見她蹲在車前面,手指着車牌号一個個數字念着:“8,8,0,6,看,你們公司派的就是這車啊。”她搖搖晃晃站起身指着蕭衍走過去:“啊!我知道了,你想拒載?”
“拒載?”蕭衍無語了,難道她醉到看不出私家車與的士的區别嗎?
“你,你拒載,我要,投訴你…給我看,看你的名牌…”女人踉跄着走向他,三步開外都無法走出直線,腳下一歪立刻摔坐在地上,手裡攥着的那瓶酒應聲碎。
“啊,我的888碎了,呵呵,888碎了…”她竟然用手去攬那些碎片,幾絲紅線瞬間從她掌心流了出來。
“愚蠢!”蕭衍火大的從地上将她扯了起來:“瓶子已經碎了,你還撿它做什麼?!”
莞眉茫然無措看着他:“可是,可是不把碎片拾起來,也許會刺破别人的輪胎。”
“你…呵…”蕭衍氣結,快醉的人事不知了,竟然還為别人想的挺長遠。
“不需要你動手,明天早上會有人打掃。”耐心已經全部用完,絲絲小雨落在他的頭上,臉上,就像是一條條小蟲在不停蠕動,令他渾身發癢,令他抓狂。
“請你站一邊去,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蕭衍将她拉開了些距離,這才上了車。
幾乎是同時,車後門也“嘭”地一聲關上。
“謝謝,我住在清苑大廈。”這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也上了車,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後座上呼呼大睡起來。
蕭衍抿抿唇,真要把她從車上扔下去麼?如果是白天,他不介意這麼做,但是現在,一個女人醉成這副模樣,碰到壞人後果不堪設想。
歎了口氣,蕭衍開啟了導航。“清苑大廈”倒也不遠,十分鐘車程而已,隻不過…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他不禁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這女人不知什麼時候脫掉了腳上的高跟涼鞋,将腳高高蹬在車窗上。她的腳很小巧,很秀氣,可壞就壞在一路踩着地上的髒水,腳上沾滿了黑泥。
一身輕薄的連衣裙被雨水淋的半濕,緊緊貼在她的身體上,裙擺随着她腳的擡高滑落在了腰臀處…
搖搖頭,蕭衍脫下外套扔在她身上,蓋住了她毫無形象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