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擺擺手:不了,吃了你們的東西,就沒有理由罰你們了。
倆人兩張臉完美诠釋問号臉:哈?
月雲忍者笑意:剛剛李夢夢同學說錯了一點,我确實是新來的,也的确是鋼琴系。不過,不是當學生,而是當老師,真是不好意思。
哈?!
看着倆人那震驚且不可思議到變了形的臉,月雲嘿嘿一笑,故意闆起臉:鑒于我明天才正式報道,我就不跟牛主任彙報了,你們的懲罰由我私人來進行,沒有意見吧?
倆人還能說什麼?這事兒要是捅到教導處,鐵定得在全校學生面前挨批。相對于在那麼多人面前丢臉,他們更願意接受所謂的“私人懲罰”。
至于月雲是不是真的老師這個問題,年輕的倆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讓月雲準備的說辭都沒派上用場,不得不感歎一句,年輕真好。
飲水機涮火鍋事件過去沒幾天,月雲被派了活兒,果然是作為王文的指導老師。由艾迪一手炮制的檔案上,月雲跟國外的音樂學院關系都不錯,所以學校有意讓他來帶一帶這位他們看好的學生。
對陳驚倆人的“懲罰”也正式啟動,他在學校資料室裡撿了一大堆積着浮土的各式樂譜,趁着下午自由活動時,把倆人給叫了過來,擦譜子。
倆小年輕驚魂未定了幾天,後來也懷疑過月雲是不是忽悠他們的,畢竟他看起來太年輕了。但來到琴房,見到王文恭恭敬敬的在邊上練琴,偷偷咽了咽口水,擺脫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月雲丢給兩人專用的清潔布:我出去一會兒,回來之後檢查,認真清理!
兩人一愣,不就是清清灰嘛,還以為什麼懲罰呢。尤其是陳驚,看王文看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她可是一直暗戀這位師哥,這懲罰簡直太符合她的預期了。王文尴尬的不知道怎麼自處,求救的看向月雲。
這位小癡女的表情連月雲都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個腦瓜蹦兒:想什麼呢?
陳驚立馬清醒:沒,沒想什麼,保證完成任務!
月雲搖搖頭,對王文道:你練一會兒,手要是累了,也幫他們一起清理。
王文恭敬道:是,老師。
他一開始對月雲感覺一般,畢竟月雲沒來之前全校他最帥。但月雲征服他隻用了短短30秒,随手彈了一段後,王文就知道,他這輩子也不可能追上月雲的水平,現在恭敬的不得了。
等月雲提溜着四根冰棒回來,曲譜已經被清理完畢,但三人卻一句話也沒有,各自坐在角落裡想心事。月雲無意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變得這麼安靜,招呼他們來到琴房外,一人發給一根冰棒解暑,倚着陽台道: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們擦譜子麼?
陳驚嘴快:非法雇傭童工呗!
結果三人都沒理她,自己鬧了個無趣。
王文想了想道:您想讓我們熟悉樂譜?可是一次那麼多,不太現實。
李由卻是想的最久的一個,慢吞吞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們背下來吧?
月雲呵呵一笑,論悟性,反而是這油頭小子最高。淡淡瞥了一眼王文:譜子都背不下來,你怎麼上柯蒂斯?面試的時候,你想讓教授們給你翻譜子嗎?
王文愣住了,沒一會兒額頭被汗水蓋滿。
陳驚見王文這副樣子,兩口吞掉冰棒,心疼道:那麼長的譜子,誰背的下來啊?再說了,就算是柯蒂斯的面試,肯定也會有專門的翻譜員啊。
月雲依舊風輕雲淡的笑了笑:是啊,柯蒂斯的翻譜員,憑什麼把全額獎學金的機會給你一個外國人呢?給他們自己人不好麼?
陳驚由不服氣:怎麼可能,他們不可能公開作弊!你把人想的也太壞了。
另外兩個男生則現實多了,知道這種情況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哪怕不是故意,配合上出了問題,他們也得抱憾終身。所以不管别人怎麼樣,自己做到最好,讓别人無話可說才是王道。看陳驚還想辯駁,李由一把捂住她的嘴,王文的眼神則漸漸堅定。
月雲邊嚼着冰棒邊對王文輕松:我有位同學,平時從來也不練琴,連演奏前排練都不見人影,表演當天直接上場對着譜子拉琴,無一錯漏。但就算是這樣,在茱莉亞,他都稱不上天才,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王文沉默半晌,直到手中冰棒都化了,才道:是,老師,我不會再驕傲了。
月雲滿意的點點頭,話鋒一轉:當然了,你也不要失去信心,他當不成天才,是因為有你老師我在的地方,哪兒輪得到他出風頭?普通人類想要在某一領域有所建樹,最關鍵的,還是勤奮。我不知道柯蒂斯什麼情況,反正茱莉亞的琴房,是24小時不會鎖的,嘿嘿,因為根本沒機會上鎖。
說完,掏出一張折好的A4紙:這是我給你申請的條子,練琴嘛,就别在家裡練了,太容易懈怠,琴房你随時可以來。
王文鄭重的收好批條,他能感覺到月雲對他的期望。
月雲繼續跟三人閑聊:王文找到了他的人生道路,你們呢?難道想這麼昏昏噩噩的度過人生中最寶貴的時間,然後抱着串了味兒的樂器,為了幾百塊錢到處趕場子?
陳驚撅撅嘴,不認為自己以後會混成那副模樣,李由卻有些心虛,吞吞吐吐道:其……其實……我家裡……也想讓我出國。
陳驚大吃一驚:什麼?你都沒跟我說起過!
頗有種說好我們一起打盹兒,你竟然偷跑的勁兒。
李由虛着眼,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全都圍着她轉了,哪兒有空提自己的事兒:其實,我專業還不錯來着。不過我還沒想好!
月雲哈哈一笑:我以過來人的身份插一句,哪怕再理想主義的女人,也是要吃飯的。男孩子還是以事業為重,到時候你再來找她,腰杆子也硬,你們的事情也會順遂很多。
李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忽然反應不對: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驚也被鬧了個大紅臉:什麼?我們的事兒?我們一點事兒也沒有!沒有!
王文挑挑眉,詫異的看了看陳驚,又瞅瞅李由,頓時了然,輕松一笑。
月雲搖搖頭: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