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的死,并沒有在南湘心中激起多少波瀾。她隻是感慨自己當年認錯了人,實在對他不住,讓他白白浪費了少年時光。
倒是林蕭跟簡溪,對比原本世界,頗有點糾纏不清的意思,分開又舍不得,可在一起又總是鬧别扭,分分合合數次也沒個結果。皆因林蕭深度徘徊在簡溪和周崇光之間,可能在她自己都還沒有察覺的時候移情别戀,抑或着說,真正的愛上了某個人。
而這個世界沒了林家姐妹攪局,簡溪沒機會分心他顧,這就讓三人的關系愈發剪不斷、理還亂。
為了這事兒,簡溪呼叫月雲和顧源喝悶酒,他直接給拒了,因為實在沒啥好談的,他也不想當垃圾桶。
月雲早就将問題的本質分析了個清楚明白,簡溪聽或不聽,那都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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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吵吵鬧鬧一直到畢業,日子轉眼來到顧裡所期待的生日會。
她前幾次生日都忙于各種事務,壓根兒沒有機會好好慶祝。這一次按她的話來說,終于能過個正常人的生日。
奧迪RSQ的車門緩緩升起,南湘一襲海藍露背長裙,加上萬年不變的黑長直與紅色高跟鞋,美的不可方物,不似人間。
顧裡失神片刻,迎上前來:穿成這樣,你是來砸場子的吧?哈哈,開個玩笑。怎麼就你一個人?月雲呢?
南湘雙手一攤:他說有點事情要晚到一會兒,問他什麼事也不說,神神秘秘的。不管他了,我們先進去,我餓死了。
顧裡沒辦法,左右看了看,确實沒有第二輛車過來,隻得跟着進去。
這邊月雲卻是靠在機場外的廣告牌上,掏出手機無聊的打着遊戲。
他靠的這個位置,以他的樣貌氣質,但凡是離開機場的旅客,沒有看不見的。
如果說誰要忽略了他,那隻能是一個原因,就是故意的。
剛剛出差歸來的顧延盛沒有故意忽略他,他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确的一次選擇,停下車打招呼:小月總?好巧啊!你沒去裡裡的生日會嗎?在這幹什麼呢?
月雲心道月總就月總,就算你加個小,在我面前也充不了長輩啊。
他沒有回答,微笑看着顧延盛。
顧延盛一腦門問号,這玩的是哪一出?
面對月雲意味深長的微笑,他有點發怵,鬼使神差的問了句:是在等車嗎?那我捎上你,咱一起去呗?
月雲笑意更勝:好啊。
除了顧裡高中生日會那一次,這還是顧延盛第二次正式見到月雲。但他發現,這一次,這位天之驕子,卻遠沒有上一次那麼好說話。
不知什麼原因,僅僅是坐在他身邊,顧延盛就感到無形的壓力襲來,竟讓他這個E人一肚子話無法言說,張不開嘴。
他清清嗓子,強行找了個話題:算算時間,我們可能要遲到了。呵呵,裡裡又該鬧騰了。
月雲轉頭看看他,沒有接住這個話題,而是略顯傲慢道:我聞不慣汽油味,可以把車窗打開,開慢一點嗎?
顧延盛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明明都快遲到了,還減速?而且這輛勞斯萊斯-幻影是顧裡新送他的,哪兒來的汽油味?
也就在此時,顧延盛的電話響起,是顧裡催促他快點來赴宴。
顧延盛飛速瞟了月雲一眼:對了裡裡,你絕對想不到我遇到誰了。我回來的時候,在機場外面遇到了小月總,你說巧不巧?我們正一起往你那趕呢,馬上就到。
電話那頭的顧裡愣了愣,看看正在品嘗紅酒的南湘,直覺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月雲在你車上?
顧延盛哈哈一笑:對啊!他好像在等車,我就順便把他給捎帶上。
顧裡忽然間心煩意亂,太陽穴突突直跳:爸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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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雲接起電話,顧裡的聲音傳來:你甯可讓南湘一個人開車過來,就是為了去接我爸?
呵呵,看來小丫頭是察覺到了什麼,這就開始試探了。
月雲不鹹不淡道:我隻是……去給你準備生日禮物而已。
顧裡顯然不信:禮物?什麼禮物?
月雲看着豎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的顧延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挂了。
顧裡急忙道:别~别挂!你把電話還給我爸。
顧延盛接起電話,又跟女兒聊了幾句,狐疑的看了看月雲,對司機道:開慢點,打開車窗。
車内陷入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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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月雲和顧延盛趕到生日會,宴席已經過半。顧延盛留在外面,跟客人們賠不是,聯絡感情。
月雲又不認識他們,徑自走入内廳,發現内廳賓客們跟顧裡這個主人的臉色都不大對,連他遲到這麼久才進來,都沒什麼反應,顯然之前的氣氛并不是那麼和諧友愛。
他瞥了眼幾乎沒有什麼交集的衛海,一屁股坐在南湘身邊,悄悄問:怎麼了?怎麼都這副表情?
南湘的臉色算是這幾人裡最正常的,低下聲,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介紹一遍:顧裡沒經過唐宛如同意,就偷偷邀請衛海過來,想要幫她牽線。結果……
結果,生日會變成了揭短大會。
好懸這個世界有月雲橫插一杠子,席城沒機會對顧裡做什麼,讓南湘的黑蓮花屬性得以隐藏,也讓顧裡免去了被紅酒澆頭的窘迫。
月雲懶得理會這些小事,招招手:服務生!一份惠靈頓牛排,謝謝。
心心念念大半月的生日會被搞成這樣,顧裡現在是看誰都不順眼的狀态:吃什麼吃?我的禮物呢?
月雲翻個白眼,拾起一顆生蚝麻利地撬開,一口吸溜進去,沒吭聲。
這副姿态讓顧裡直接爆炸:你不會真的什麼都沒有準備吧?你有把我當朋友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月雲面無表情,繼續剝生蚝,心道老子要沒把你當朋友,這會兒可有你哭的。
南湘可不像他這麼好脾氣,聞言當即就不幹了:你說什麼呢,月雲不把你當朋友?你這話說出來,自己不臊得慌嗎?你現在吃的穿的用的,哪一件能跟他脫開關系?就為了一件破禮物,你竟然說他不把你當朋友?
顧裡反唇相譏: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關你什麼事,就你清高?你真那麼清高嗎?
顧源聽不下去:夠了!還沒吵夠嗎?丢不丢人啊?
顧裡現在的狀态是逮誰咬誰:蛤!顧大總裁,嫌我丢人你可以走啊!我又沒有強留你!
顧源被噎個半死,他拿顧裡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南湘敏感的神經被她的話挑動:我清高?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