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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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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元妃的府邸,又毫不停歇地去了另外兩個娘娘處請安,那兩位也是較為随和的,并未為難于她。

前往瑜妃宮殿的路上,卻迎面遇上了太子和太子妃汪傲姿,岑湘自覺地退到道路兩旁矮身行禮。

二人面色不虞,想是因為前陣子皇後母族崔家賣官鬻爵之事被告發,皇上震怒,接連數落了崔家數條罪狀,最終牽連太子,這個節骨眼上,任誰也無法強顔歡笑。

這條宮道很是寬敞,四周形形色色的宮人不在少數,岑湘将腦袋垂的很低,本以為他們不會注意到自己,誰想汪傲姿原先都已走過她的身邊,沒過多久又似有所察的退了回來。

“擡頭。”

岑湘依言将腦袋擡了起來。

“果真是湘妹妹,回京之後,本宮還未來得及和你聚上一聚,倒是本宮疏忽了。”她神色高傲,雖言自己疏忽,但語氣裡沒有絲毫過意不去。

即便太子最近受鹹德帝冷落,但她是太子妃,而自己隻是祁王側妃,岑湘隻好低眉順眼道:“哪裡的話,是我未能早些拜見。”

“真是世事難料,本以為你姐姐會與我哥哥結為姻親,倒沒想是我們成了妯娌。”她眼中閃過幾分唏噓。

岑湘也覺得有些諷刺,勉強笑道:“确實難料。”

汪傲姿隻比她大了兩三歲,早年因為汪傅兩家交好,她們也時常一道玩耍,但汪傲姿人如其名,性子傲,遇事總喜歡和岑湘攀比,岑湘便不太喜歡同她一起了。

但也許過了這麼些年,汪傲姿也有所成長,也或許是見了岑湘這唯唯諾諾的樣子,便也收了淩人的盛氣,似還想與她叙話。

那頭太子見汪傲姿停留在岑湘面前遲遲不走,忍不住催促道:“阿姿,有什麼話回頭再說吧,太師那邊還在等。”

汪傲姿便不再多言,隻道:“宮中是非良多,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岑湘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想到再來還要去拜會皇帝最為寵愛的瑜妃,更為頭疼起來。

因着之前曾經撞破了她與睿王的私情,岑湘是害怕見元妃的。

按理說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應該害怕,可看睿王滿不在乎的樣子,瑜妃恐怕也不遑多讓,更何況時間過去愈久,她想要告發二人的難度也就愈大。

果然,等岑湘來到了瑜妃的宮裡,才有人前來通知,瑜妃娘娘去了皇後宮裡。

岑湘想着,這樣也好。

瑜妃如今正得盛寵,這宮裡地位在她之上的妃嫔已經不多了,剛好睿王的母妃殷璇身體抱恙不見她,瑜妃和皇後幹脆一起見了,有皇後在,瑜妃應也不敢太過放肆針對。

沒成想,到了皇後宮中,宮人告訴她,皇後同瑜妃一起,去了太後娘娘那兒。

就算是個遲鈍的人,也看出這是在戲耍她了,何況岑湘并不蠢。

分明能提早通知她的,卻都是等她到了地方,才說人已經去了别的宮裡,分明是故意折騰她,使她無效奔波。偏偏宮裡等級森嚴,她這樣的身份,更無法對此提出異議。

眼看天色漸暗,岑湘甚至來不及感到生氣,就要步履不停地趕往太後的慈甯宮。

可她巴巴地來到慈甯宮,宮裡一位年長的姑姑卻道:“小主且在這裡等些時候,奴婢去通傳一聲。”

通傳便通傳,拿個跪墊出來幹嘛?

有些事情确實要親自經曆了,才知道這件事會真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比如王妃和元妃娘娘都笃定她今日會被罰跪,岑湘也猜到了。

但也隻有在此刻,她才覺得那些早有預兆的事是躲不了的,今日真是怎麼都得被罰跪的。

岑湘認命的跪了下去。

深秋時節,跪在這空闊的丹墀處,還真有些受不住,人的惰性如此,從善如登從惡如崩,她在家中和王府住的久了,練功也不如以前勤快,早沒有在闌山時那麼抗凍了,跪了小半個時辰,正瑟瑟發抖時,總算有人自慈甯宮中出來了,迎面而來的那嬌媚面容她還有幾分印象,是瑜妃無疑。

她今日一襲玫紅刻鱗圓領廣袖外罩蜂蜜黃的獸紋印花羅衣,精緻的雲鬓裡插着一隻點翠的藍寶石步搖,曼妙細腰上是薔薇紫的蜀錦腰帶,那雙重瓣蓮花的芙蓉繡鞋一步步挪到了她的身側。

程瑜俯下丨身來,單手捏起岑湘的下巴。

這一幕方才在斟岚殿中上演過,但力度完全不是一回事,岑湘覺得自己的下颌骨都要被對方捏歪了。

瑜妃低垂着眼眸,看到了一張明豔的小臉。

在外頭跪久了,鼻頭都是紅的。

她那表叔汪泊鑫及表妹汪傲姿視傅家為眼中釘,而睿王偏又僅是驚鴻一瞥便看中了她。

她看着她俏麗的容顔,豆蔻年華的少女,腮如凝新荔,櫻唇瓊鼻,霎是動人,而最好看的,莫過于那雙含着秋光的杏眼,燦如春華,靈動而狡黠,确實有幾分讓男人心動的姿色。

傅家早便淡出京城了,誰能想到當年那個頭鐵耿直的傅廉靳能再度回京,而這樣的人,幾經沉浮,也會變得事故圓滑。

他連升幾級倒也罷了,可近來風頭更盛,眼看要使孫如丘都退位讓賢,幾年窮鄉僻壤的磨砺,竟連女兒都養的這般出色,能讓鹹德帝贊賞有佳的女子從來不多,何況他還有個從小便聰穎出色的兒子,雖然他們一家對外都說兒子遊學,誰又知道是不是藏了一手。

也莫怪傅家、還有這個傅家女會讓一些人惦記,讓另一些人憤恨。

她其實早看清秦懸若的薄情虛僞,與他不過是逢場做戲。

她的好表叔已經有了做太子妃的女兒,卻也不想放過睿王這個外頭才名與賢名更為嚣顯的,妄想兩頭讨好,但哪有那麼容易呢?

那日使臣宴時,睿王讓她想辦法誘祁王前來,可她對于這個這麼多年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的七皇子幾乎一無所知,最後還是應黔那個病秧子說:“他或許,對汪丞相之事有些興趣。”

這個病秧子有些本事,但不多。

秦晔同意了赴約,卻沒壓根沒有出現。

原本他們的計劃簡單粗暴,可隻要奏效,還是有效的。

她是寵妃,他是不受寵的皇子,衆目睽睽,她拼命反抗,他癡纏不休。

她已經做好了賭上名譽的準備,他沒來。

不過竹籃打水。

而那睿王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想出那種馊主意去對付這個救過自己性命的女子,雖然最後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這也讓她有些後怕,若是自己繼續與睿王往來,那即便傅岑湘不敢告發,新入府的睿王妃也未必能放過她。

但無論怎麼算,面前這個女孩也都是壞事的一把好手。

若不能盡早解決,遲早留下禍根,成為随時會爆炸的一處隐患。

她這麼想着,手上便越發用力。

岑湘忍不了了,她皺眉,可憐兮兮的說道:“瑜妃娘娘,您弄疼我了。”

程瑜這才發覺自己沉浸在思緒中,不自覺握得太緊了些。

她放下手,淡淡道:“人呢,也見過了,不必再來請安了。”

他們探不出祁王府的深淺,更何況這是傅廉靳的女兒,若是有什麼閃失,也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

想起當初傅岑湘說出自己仰慕祁王時,秦懸若那飲恨的樣子,程瑜便覺得有些滑稽。

聽說他事後甚至為此向傅廉靳發難,而傅廉靳的回答則是:“小女兒家的心思,下官也猜不透,睿王您自是更英明神武的,若是讓下官來選,必定感恩戴德,掏空嫁妝也要入睿王府的,下官平日便教導阿湘睿王您對我們傅家的恩情,可惜這事下官也無法做主。”

他出乎意料的油腔滑調反倒噎得秦懸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為了保持面子隻能就此作罷。

确實沒法猜透,任誰也想不到,差距懸殊的兩方,這個來京城不到一年的女孩子,會選擇祁王,真的是小女兒心思單看臉嗎?

那《論榭通渠》真的是她寫的嗎?她究竟是真蠢還是另有所圖?

這樣做,無疑是将她自己和傅家推向了對立面,誰都知道,傅廉靳能回京,是睿王一手提拔的,而祁王卻是太子的人,太子與睿王二人未來必有争鋒,到那時,傅家與祁王相抗,她又該如何自處?莫非是如自己一般嗎?

她輕哼了一聲,這樣的身世做法,可難以複制。

如此短見之人,想要解決她,竟又挑不出錯處,她無法貿然出手,這時候傅岑湘要是來請安,倒真讓她内心難安。

岑湘不知道她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想了那麼多,聽她傲慢的開口,卻也松了口氣,她心想:切,我也不想去你那裡受罪啊。

而且我可是握着你的把柄诶,不夾着尾巴做人也就算了還那麼嚣張,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又無可奈何。

等瑜妃走遠後,岑湘雙手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那邊的方才前去通報的姑姑卻攔阻道:“傅側妃,太後還沒說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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