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前台呀,我們律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還會不知道?姚律師明知自己腸胃不好,這幾天還偷偷私下喝冰水,”前台琳達吐了吐舌頭,繼續說道:“我還知道,他可是有私人醫生的,早幾天他還和他的私人醫生打電話,讓醫生給他開點胃藥備着,醫生建議他這幾天做個胃腸鏡,他就把雲律師給訛上了。”
“哇,姚律師腹黑起來也是雷厲風行呀!”其中一個助理附和道。
“我們等着看後續吧,肯定更精彩!”前台琳達笑眯眯地說。
雲彩兒把姚凱瑞送進了醫院,醫生建議他住院觀察一周,做個胃腸鏡檢查一下。雲彩兒忙前忙後幫他辦好住院手續,回到病房,看到吃了止痛藥熟睡的姚凱瑞,才想起來要給他家人打個電話。拿起姚凱瑞的手機,剛要找他家人的聯系方式,卻發現是指紋解鎖模式,罷了,事急從權,雲彩兒想了想抓起姚凱瑞的手指解鎖了手機。本來是在一群通訊人裡找号碼,卻因為姚凱瑞這幾天置頂了與他的私人醫生吳濤的微聊信息,雲彩兒發現了他這幾天的胃痛也是有意為之。一滴大汗從她想象的腦門上滴落,這個姚凱瑞竟然用這麼幼稚的方式來接近我,人家都說男人都是大齡兒童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雲彩兒轉念又想,送他來醫院,醫生護士都把自己當做他的女友了,再聯系他的家人在他親人面前露臉更不妥,得,反正有這個私人醫生在,這也是他的本分,叫醫生來接手就是。于是,彩兒聯系了吳濤。
剛要離開病房,雲彩兒又止住了腳步,她看了看姚凱瑞那張有些欠扁的臉,想起他對自己花樣百出地窮追不舍,又有了點搞怪的念頭,隻見她随手拿出自己包包裡日常備着的卡通創可貼,剪成了幾段,趁着姚凱瑞熟睡,貼在了他的腦門、鼻梁、臉頰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閑”字,然後心滿意足地拍拍屁股擡腳走人。
彩兒前腳剛走,吳濤後腳就進了姚凱瑞的病房。這時,姚凱瑞正悠悠轉醒,剛好看到吳濤撲哧一聲笑得亂沒形象的臉:“你笑什麼?”
吳濤忍住笑,調出自己手機中的鏡子放在姚凱瑞的面前:“你說呢?”
“這是她幹的?”姚凱瑞瞪大了眼睛,雙手趕忙把臉上的創可貼撕了下來。
“我覺得是個有趣的姑娘,雖然我沒有見過她的面,但就這神來之筆她帶着點童真又活潑的形象就深入我心了,真想見見你這所謂的心上人。”吳濤嬉皮笑臉地調侃。
“不準見。”
仗着兩人很熟,又是朋友,吳濤繼續說:“不過話說回來,誰叫你用這麼幼齒的手法追求她,又碰巧被人家發現了,被這麼可愛的姑娘貼個‘閑’字嘲諷不是你自己求來的嗎?”
等到姚凱瑞休養了一周回到律所卻不見雲彩兒的蹤影,他問了問前台。前台琳達告訴他:“雲律師這幾天不會過來了,她去了晔城找她男朋友,交代我這幾天有急事再聯系。”
雲彩兒來到晔城梁彥家所居住的區,見到了憔悴的梁彥,才知道了這一周梁家發生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對不起,我隻想着自己能處理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梁彥輕聲說。
“你總是這麼倔強寡言,什麼事都自己扛自己做,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也承諾過不久的将來要與我攜手步入婚姻,有什麼事不可以找我傾訴,有什麼事我不能與你分擔一些?”雲彩兒還是心有不悅,一股腦地說道。
梁父的病房中,雲彩兒前來看望梁延年:“阿姨,叔叔沒事吧?”
“還好,他的心髒搭橋手術挺順利的,醫生說再過幾個小時他就醒了。”梁彥的母親秦秋華欣慰地說,但随即又話音一轉,“隻不過,老梁那個被冤枉的事還沒查清楚,我怕他醒來又情緒激動,畢竟兢兢業業地工作了一輩子,臨進退休還要被潑髒水,他肯定心有不甘。”
“阿姨,不好意思,我才聽梁彥說起這事,我來得有點晚,不過,這件事或許我能幫上忙。”
“真的?彩兒,你說。”秦秋華很是意外,一是沒想到彩兒能主動開口幫忙,二是沒想到彩兒看似信心十足。
“我聽梁彥說,梁叔叔平時還是有一些好友的,他之前被人反映的那篇抄襲論文聽說曾跟他的一位好友讨論過,您看,是哪位教授,我以叔叔代理人的身份跟他聯系一下,說不定有些證據這位好友能幫忙提供。阿姨,您别忘了我是做什麼,論收集證據的嚴謹性,我還是能幫上忙的。”雲彩兒淡定地說。
“彩兒,謝謝你,要不是老梁被氣病了,一時之間也沒法自己找證據證明清白,這件事也不至于一直被拖到現在還沒完沒了,”秦秋華說道,轉過頭對梁彥卻沒好氣:“杵着幹嘛?跟個木頭似的,你父親這邊有我,彩兒匆忙而來,你還不趕緊送送她,順便幫她收拾個落腳地。”
雖然梁彥家經濟條件尚可,但是家中也就三間房,父母的房不能動,小妹梁雨萌這兩天也剛請假從學校返回家中,梁家不方便彩兒入住,所以梁彥在家附近找了家還不錯的賓館,幫彩兒辦理了入住。作為律師,彩兒也常年在外走動,住賓館對她而言也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了。
梁母秦秋華和梁雨萌這邊在醫院專心照顧梁父,梁彥和雲彩兒則通力協作為梁父恢複名譽而努力。梁彥負責聯系父親的好友,雲彩兒則負責溝通和查證,很快梁延年的好友章教授就提供了線索:“當初延年寫那篇論文時和那個叫斯諾的外國教授郵件溝通過,他們兩個也算是半個學術上的朋友了,平時沒少學術交流的。”
于是,梁彥和雲彩兒調出了梁延年和斯諾的郵件往來,并成功地聯系上了斯諾教授。由于梁彥和雲彩兒的英文也很好,溝通上沒有問題,很快,斯諾教授就寄來了親筆信,證明了梁延年那篇被反映抄襲的論文中的很多學術觀點都是他們兩人共同研究論證的,也因此兩人的學術論文中至少有四五分觀點是一緻的,不能算是抄襲,而是學術共研共享。這樣,反映抄襲的人所說的梁延年抄襲斯諾教授論文的說法也就站不住腳了。彩兒把兩人的郵件往來,梁延年平時的學術筆記和斯諾的親筆信串聯起來,形成了很好的證據鍊,提交給了梁父梁延年所在的大學,很快梁父的名譽就恢複了。由于手術順利,自證清白後梁父的心情也不錯,所以他恢複得很快。事情辦完,雲彩兒返回薔城沒幾天,梁彥也打算回去上班了。臨走前,梁母對梁彥說:“彥兒,彩兒是個好姑娘,為人實在又熱情,我們都很喜歡她,你呀要多用點心關心她,這樣的好姑娘總是很容易被人惦記的。”
梁彥這才想起好友林鴻傑的提醒,自己不在薔城的這段時光,姚凱瑞可是沒少接近彩兒,鴻傑從他老婆蘇茜妍那裡沒少聽到姚凱瑞主動出擊的故事和彩兒的吐槽抱怨,自己雖然放心彩兒,但是對方可是時刻打算撬牆角的。于是,他急匆匆地回薔城去了。雖然,這段時間他沒少居家辦公,但是有些工作還是得在公司現場調度作業,所以,梁彥雖然回了薔城,前期還是有許多公務要做,隻能抽空去和彩兒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