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隻隻扒拉了一下蔺霁。
“怎麼了?”蔺霁斜眼看着他。
周隻隻說:“我說半天你怎麼不給點回應。”
給回應,我又要流浪街頭了還給你給回應。
“暈車。”蔺霁這兩個字吐得冷冰冰的。
“你暈個屁車,”周隻隻不留情面地戳穿他,“你是不是覺得蔺老師有女朋友了,你就不好意思在住哪兒了?”
否認也沒有意義,“差不多吧。”
周隻隻安慰道:“沒事兒,人還沒住一塊呢。”
“那我不也得未雨綢缪嗎?”蔺霁整張臉貼在車窗玻璃上,說得一臉憂愁。
周隻隻拍了拍蔺霁,灑脫道:“有什麼好綢缪的,想這麼多幹啥,實在不行住我家呗。”
不說這個還好,說了蔺霁就想起他喝醉酒被送回蔺白藏家的那天,他冷哼一聲,“上次你們也這麼說,結果還不是一轉頭把我塞回去了嗎?”
“嘶,”周隻隻辯解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哈,我們隻是覺得的你當時也沒那麼抗拒回蔺老師。”
蔺霁臉皺成一團,“你從哪兒覺得的?”
周隻隻:“當然是從你那醉醺醺的絮絮叨叨裡。”
蔺霁趕忙道:“你别胡說。”
“我沒胡說,雖然我想不起你當時都說了些啥了,但你真的是這個意思。”
周隻隻說:“你除了說蔺老師不喜歡你襪子外,真沒說出蔺老師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此話一出,蔺霁陷入了沉思,但也隻沉思了一小會兒。
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想那些他也說不清楚的關于蔺白藏的亂七八糟的事。
或者說,事兒很明了,但那些事兒給他的情緒很讓人說不上來。這種說不上來讓蔺霁心裡有些堵,堵得他有些難受,難受得他有點煩。
最後總結出來就是,蔺白藏讓他有點煩。
蔺霁到家後待了一會兒,又在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幾包他喜歡吃的原切香芋薯片。買回來後就躺在沙發上,邊吃邊看電視。
冉敬來的時候,闫文和蔺白藏已經喝了好幾輪了。
“你在路上是堵了幾輩子?”闫文吐槽姗姗來遲的冉敬。
冉敬把手中的電腦包放到一旁,坐下來就開始悶頭吃,蔺白藏跟着說,“你這是餓了幾輩子?”
“别提了,”冉敬嘴裡還沒咽下去,回道:“今天就吃了中午一頓,晚上還什麼都沒吃呢,餓死我了。”
闫文說:“看看你這破工作都把你壓榨成啥樣了,聽兄弟一句勸,辭了吧。”
“辭了你養我啊?”冉敬說。
闫文應聲答道:“我養啊,這都小事兒。”
冉敬吃着停了下來,回憶了下過往,有些心酸道:“想到年咱們一起上大學,我天天替你在課上答到,什麼知識學得都比你紮實,結果一工作,再看看你,我怎麼就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沒有,你隻是比較務實。”闫文說。
“謝謝你的評價。”冉敬想給闫文一筷子。
闫文:“不客氣,你怎麼都是我的糟糠之妻。”
冉敬:“謝謝你的糟糠之妻,等我吃飽了就家暴你。”
塔照和蔺白藏對這倆天天怼來怼去已經習慣。在這幾個人面前,蔺白藏怎麼都算成熟的。
“對了,”冉敬吃到一半,望着蔺白藏說:“那孩子怎麼又回來了?”
“宿舍不收他。”蔺白藏喝的酒不少了,臉已微微泛紅。
闫文說:“那你又把他收下了?”
“嗯,”蔺白藏想了想蔺霁那天喝醉的死樣子,說:“看着挺可憐的。”
“你還挺好,”冉敬說,“還得天天看他寫作業吧?”
作業?
開這一個星期來,他可從沒見過蔺霁動筆寫過做作業。
“我是沒見他寫過作業。”
“喲,”闫文贊歎道,“那這孩子我喜歡,以後肯定跟我一樣,必成大器。”
“是,跟你一樣必成大器,跟你一樣英年早婚。”
一向不參與這些話題的塔照默默接了句,旁邊的冉敬樂得不行。蔺白藏倒沒有笑,因為塔照這句話實在讓他聯想不到蔺霁結婚的樣子。
他那天天誰都欠他二百五的樣子,結什麼婚?
闫文轉頭看向塔照,“塔照老師,你怎麼回事?”
塔照道歉,“不好意思,順口一說。”
“你們國慶有什麼安排嗎?”冉敬問。
蔺白藏往後一靠,“這才多久就開始想國慶了?”
“哎,你是不知道,我倆月前就在盼國慶了,不盼盼假期,我就真沒盼頭了,不得給人喘口氣嗎?”
塔照笑道:“怎麼這麼可憐呢?”
“有什麼辦法,命苦。”
闫文舉手道:“去新疆吧?我媳婦兒之前想去來着。”
冉敬說:“你媳婦兒想去新疆跟我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闫文說:“關系大了,你是舊人,她是新人。”
冉敬:“你好意思不,闫文,我真是給你臉了。”
“别這樣,敬哥。”
闫文一遍安撫冉敬,一邊跟他們說:“大家都可以帶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