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霁在沙發上躺着休息,蔺白藏可是進門就沒休息過。
一會兒抹布一會兒濕巾,一會兒吸塵器……反反複複地好多次。
蔺霁看他整了這麼久,也休息好了,就問了句:“我現在還能幹點什麼?”
“拖地去。”蔺白藏恰好打算來收拾沙發,把蔺霁喊起來。
“行吧。”蔺霁起身,沙發被他躺出個很深的人印,蔺白藏一臉嫌棄。
蔺霁當然看出來了,不服道:“怎麼了,你躺上面也有痕迹。”
蔺白藏笑道:“我什麼都沒說。”
蔺霁:“你雖什麼都沒說,但你表情都告訴我了。”
“行,”蔺白藏覺得有些好笑,“我以後盡量裝一下。”
“你還是别裝了吧,别這麼虛僞。”
“我的意思是我以後罵出來,不在表情上讓你看出來。”蔺白藏說。
“那算了吧,你還是虛僞着吧,看着雖然不舒服,但聽着更不舒服。”蔺霁說。
蔺白藏看着站這兒說了那麼多話,但一步沒動的蔺霁,說:“再不去拖地,我手上的髒濕巾可要扔你臉上了。”
蔺霁:“知道了,把你急的。”
打掃好屋子,也隻剩下拖地這項任務了。這會兒輪到蔺白藏把電視打開,躺坐在沙發上了。
蔺霁拖客廳的時候,恰好來了個電話。鈴聲一直在響,但一直沒找到手機,還是蔺白藏從沙發縫裡給他拿出來的。
因為在拖地,又看了看是周隻隻。蔺霁就把手機開着免提,放在離他比較近的茶幾上面。
“小霁霁。”一接通電話,周隻隻的聲音就襲來。
聽到這個稱呼蔺白藏躺在沙發上笑了出來。
蔺霁看他一眼,蔺白藏又立馬收住笑意。
“你好好喊。”蔺霁沖電話裡說。
那邊周隻隻想是聽到了笑聲,又迅速正聲喊了聲:“霁哥。”
蔺白藏聽到又沒忍住,笑了起來。
“哎我去。”蔺霁也想不到喊出來能有這種“笑”果。
周隻隻淨聽笑聲了,不死心地又換了個喊法,“霁爺。”
“你别喊了,有事兒說事兒。”
再喊下去他可受不了了,主要是蔺白藏,蔺霁瞥了一眼還在笑得蔺白藏,有這麼好笑嗎?
“沒啥事兒,就明天要開學了,我心慌得厲害,找你閑聊閑聊。”周隻隻說。
“你心慌個屁。”蔺霁說。
“你在幹嘛呀?”周隻隻聽見蔺霁好像在做什麼。
“拖地。”
“什麼?”周隻隻以為自己聽錯了。
“拖地聽不懂嗎?”
周隻隻:“聽得懂,我隻是沒想到你已經被教化成這樣了?要知道你在學校是拖把都不帶碰的。”
“你怎麼說話呢?我先挂了。”
“哎,别呀……”
蔺霁啪一聲就把電話挂了。他着急挂電話的原因不是因為周隻隻說的話,而是因為蔺白藏,他完全不知道周隻隻說的這幾句話的笑點在哪兒,能把蔺白藏笑成這樣。
蔺霁看向蔺白藏,咬牙說:“笑死你得了。”
蔺白藏笑着回道:“還不至于,小霁霁。”
“你有毒吧?”蔺霁一聲怒吼。
“怎麼了?霁哥?”蔺白藏面露無辜。
蔺霁把手裡的拖把握得賊緊,生怕沒控制住甩蔺白藏身上。
“你别說話了,行嗎?”
對于蔺白藏,蔺霁也算是甘拜下風。
“好。”蔺白藏說。
十秒過後,蔺白藏喊道:“霁爺?”
蔺霁看過來的眼神裡充滿殺氣。
蔺白藏好聲道:“不好意思,你擋我電視了。”
蔺霁一臉厭煩,“别喊我,直接說就行了。”
蔺白藏側過頭,懶懶的應道:“行行行,不喊你,但你拖地能不能快點,十分鐘過去了,你還一直在客廳打什麼轉。”
“你懂什麼,我得拖幹淨。”
蔺白藏看了下地,感覺也就那樣,但嘴上還是說:“是是是,幹淨。”
“蔺白藏。”
“嗯?”
“你很敷衍,我聽出來了。”蔺霁說。
蔺白藏假裝詫異,“這都能聽出來?”
“别裝了,你演技一直很拙劣。”蔺霁的聲音毫無起伏,他真的快對這樣的蔺白藏習以為常了。
蔺白藏說:“不好意思,下次我演得再投入點兒。”
“别了,”蔺霁拖完客廳去到餐廳說,“你這演技是接不到戲的。”
蔺白藏從沙發上坐起來,望着蔺霁,“怎麼,還不允許人有一顆上進的心嗎?”
蔺霁拖着餐廳頭都不擡,看着要多冷漠有多冷漠,說出來的話也是沒有一點溫度,“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因為這句話,蔺白藏又在沙發上笑了半天。蔺霁也不知道今天是戳到他哪根笑管子了,真是一個笑點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