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食堂。
周隻隻和蔺霁踩着下課鈴狂奔,總算在人潮擁擠之前打好飯。
快吃完時才看到慢悠悠來的程澈和時恩川。
待他們走進後,蔺霁看着時恩川說,“自從去了一班,你吃飯都跟澈哥一樣一點兒不積極了。”
時恩川隻是笑笑,挨着程澈在蔺霁對面坐下來。
周隻隻說,“其實川兒以前也不積極,都是被我倆帶的。現在跟澈哥在一塊兒,不過是做自己罷了。”
“是呀,”蔺霁酸道,“你和澈哥現在都快跟連體嬰一樣了,估計他已經取代了我在你心裡的位置了。”
“沒有的事兒,”時恩川輕道,“你在我心裡的位置誰也取代不了。”
蔺霁聲音一亮,“真的?”
“當然。”時恩川道,心裡想:畢竟,你倆也不在一個道上。
“川兒,别安慰他了,”周隻隻在一邊說:“他比不了你和澈哥的,你和澈哥現在跟親兄弟一樣。”
“兄弟?”一旁不怎麼出聲的程澈突然揚眉。
“對呀,難道不是嗎?”
蔺霁早對周隻隻天天念叨“親兄弟親兄弟……”不滿了,這會兒也不想忍了,不耐道:“你能不能别看着關系好點的就說親兄弟親兄弟的,人就不能是同學關系,不能是朋友關系,不能是……”
糟了,他卡住了。
“還能是什麼關系?”周隻隻一臉疑惑,他不明白“親兄弟”這個詞到底哪兒有問題。
“呃……還能是鄰居關系……”時恩川弱弱地接了一句。
蔺霁如釋重負,“對,人還能是鄰居關系,你不知道他倆住一起嗎?”
時恩川忙得放下筷子,糾正道:“沒住在一起。”
“知道你倆沒住一起,住對門嘛,”蔺霁看着他,“慌什麼,口誤而已。”
時恩川:“沒……沒慌……”
說完他聽見旁邊傳來一聲笑意,他瞥頭看了眼程澈,看完又連忙轉過來。
“沒慌你緊張什麼?”蔺霁說。
怕說出來的話又四處漏風,時恩川幹脆低頭吃飯不說了。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片刻後周隻隻突地說道:“不是蔺霁,我沒想明白,前段時間我說你和蔺老師好的跟兄弟一樣,你怼我,現在我說人川兒和澈哥好,你怎麼還要嗆我。”
一提到蔺白藏,蔺霁的腦子就有些轉不過來。
他望着周隻隻一臉疑惑的樣子,半天憋出來一句無用的話,“對這兩個字過敏,不行嗎?”
周隻隻冷呵一聲,“你可真會過敏。”
又說:“我以後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你們之間的關系了,說你們關系不好,你不贊同,說你們關系好吧,也不行。我可真搞不明白了。”
蔺霁先是咳了聲,後囫囵道,“搞不明白你就别搞了,反正你這腦子也不适合思考。”
周隻隻白了他一眼,“你别以為聲音小我就聽不見,我都聽見了。”
蔺霁欠打般地說:“聽見了又能怎樣,闡述事實而已。”
“去你的事實,你就是缺蔺老師揍你。”周隻隻一臉憤慨。
蔺霁說,“不好意思,蔺老師不會揍我。”
心道:揍什麼揍,我可是在等着蔺老師來愛我。
周末,蔺霁跟着蔺白藏和闫文他們去摘草莓。
地點在郊區,開車得一個半小時,車裡很熱鬧,除了他和蔺白藏還有冉敬和張樟。闫文和楊加加在另一輛車裡。
蔺霁坐在副駕,一路上偏頭看蔺白藏好幾次,這人太帥了,臉長得也忒偉大了,還有開車這姿勢,怎麼這麼迷人。
以前開車也帥,但今天巨帥。帥得他一點兒忍不住朝他這邊看。
完了,他真不是顔控,可卻被蔺白藏的顔硬控。
“小蔺霁,你是不是落枕了?”後排的冉敬想問很久了。
“啊?”蔺霁轉頭看向他,“沒有啊。”
冉敬直說:“沒有你老往白藏那邊瞅什麼,他臉上寫字了還是畫畫了?”
雖然被拆穿,但他一點不慌,一本正經地亂說,“我隻是看他那邊的風景比較好看而已。”
“是嗎?”蔺白藏輕輕看了他一眼,“隧道裡有什麼風景?”
蔺霁:“……”
他看着四周沒有感情的水泥隧道,咽了下口水,然後把身體往他那邊靠了靠,用隻有蔺白藏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不就是我眼裡的風景嗎?”
說完他注意着蔺白藏的反饋。
好家夥,隻見蔺白藏睫毛都沒顫半下,啥反應都沒有,跟沒聽見似的。
冉敬說:“你倆有什麼秘密,得在我們面前說悄悄話。”
蔺霁咚得回到自己的座位,往椅背上一靠,有些喪氣,“沒什麼秘密,跟他能有什麼秘密。”
冷血無情蔺白藏。
“那這麼小聲幹什麼,以為說了什麼我不能聽的。”冉敬說。
的确不能聽。
“冉敬,嘴能不能閉上,有點吵。”一上車就睡的張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