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流程下面應該是吃吃喝喝了吧?苗蠻蠻心道。
瞬間更憂傷了。
但是,接下來,出現了一幕他不太理解的事情。
他看到戴着傩面的男人生生掰開了還在滴血的牛頭的嘴巴。
那牛大概是清醒時活生生被人砍下了頭顱,牛眼圓睜,往外凸起,眼珠子蛛網密布,竟是——
死不瞑目!
天已然大亮,陽光照下,有些晃眼。
苗蠻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竟然看到那牛的眼睛竟然痛苦的眨了一下。
苗蠻蠻:哎?
在他旁邊,墨晌不知何時湊了上來。
“阿蠻兄弟,你咋不吃呢?好好吃啊!”目光神采奕奕。
苗蠻蠻蹙眉:……
“那個,要不然—”全部給你算了!苗蠻蠻如是想,也就這麼說。
但他還沒有說完,周圍吃肉喝湯發出的巨大吸溜聲驟然停止。
熟悉的壓迫感再次而來。
苗蠻蠻偷偷斜眼,餘光中看到周圍的人通通放心碗筷,下巴上殘存着沒來得及抹掉的油漬,擡眼直直的盯着他。
苗蠻蠻:……
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真是見了鬼了!苗蠻蠻心裡抱怨,臉上卻是悻悻一笑。
“嘿嘿,嘿嘿。”他端着碗朝戴傩面的男人點了點頭。
奈何碗裡肉多,他挑挑揀揀了半天,才勉強調出一根看起來纖細修長的。
隻是——
等等!
纖細?修長?
那哪裡是牲畜的肉?這分明是一根人身上的手指頭!!!
也就是他見多識廣,才沒有直接将手裡的碗直接扔出去。
下一刻,苗蠻蠻震驚擡頭。
入目處,他看到本來的牛頭變成了猙獰的人頭。
整個頭顱像是被吸幹了精氣,眼眶凹陷,面頰枯萎,筋骨畢露。此時,大睜着布滿血絲,嚴重曝出的眼珠,死死的盯着苗蠻蠻,好像在像他求救。
救命——救命——
而比眼睛長的更大的,是他的嘴巴。
被傩面人生生掰開,大嘴朝上,死命的填塞雞蛋和生米。
邊塞還邊大聲念着——
“希望今後把你的親戚朋友多多的請來,吃飯喝酒,保佑我們村寨平平安安,谷物豐收。”
一遍又一遍。
眼看着蛋米再也塞不進去,就端起裝滿酒的酒罐往人嘴裡倒酒。
可憐那頭顱兩腮漲裂,又不能吞咽,哪裡容得下那麼多的酒水?
渾濁的黃色液體混合着白花花的米粒,泉湧般從頭顱的口中溢出。
流了一桌一地。
可傩面人還不知足的繼續。
不知為何,透過傩面人猙獰的面具,苗蠻蠻生出那傩面人其實是在牢牢盯着他的感覺。
這種認知讓他瞬間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