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飛到一半,不知道看到什麼,轉了個圈,又飛了回去。離的還挺遠。然後口裡絮絮叨叨的,中途“呸”的一下,狠狠的啐了一口。
苗蠻蠻忙着安慰寶兒,隻依稀聽到那人提到了“蠱”。
他聞言轉頭,正對上一雙雙憤怒又恐懼的眼睛。
隐藏在黎明前是昏暗中,陰暗,幽亮,像極了埋伏起來,時機而動的野狼。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拎桶的那位,苗蠻蠻認出,竟然是昨天在坡上那間孤零零的屋外見到,也是祭樹儀式是最先控告他身上有蠱的婦人。
“他,就是他!”婦人顯然也看到了苗蠻蠻,伸着指頭,瞪着眼,面目猙獰,言語憤恨。
苗蠻蠻莫名其妙。
“你,對,就是你。你怎麼着人家大媽啦?”墨晌回頭瞅他。
“我?”苗蠻蠻無語。他也想知道這婦人不依不饒的原因呢。
好在老墨及時出現,他大概看出場面詭異,迅速招呼大家出發,不要糾纏。
苗蠻蠻松了口氣。他本來以為他們離開,那婦人就會就此作罷,卻沒有想到,那婦人竟然距離他們十幾步遠,一路尾随。
一邊跟,還一邊高聲罵——
“他家有蠱啊,他放蠱着我呀,我是知道的啊。
他若是不收回去,我是不依的,我要用狗血雞血堵住他門,我要用石頭砸他屋頂。
我要讓大家都知道!讓他有兒娶不來,有女嫁不出啊!!!”
一聲還高過一聲,撒潑耍賴似的。繞是苗蠻蠻臉皮厚,也經不住他這麼吼。
關鍵是,他一臉懵逼,連對吼都不知道吼啥子回去。簡直窩囊死了。
好在墨晌是個好事的,也不知道抽空去問了誰,悄咪咪的挪到苗蠻蠻身邊,撞了撞他的肩膀。
墨晌:“俺聽說,是那大媽昨天得罪了你,你昨晚放小神子,把她家窗戶砸啦?”
苗蠻蠻:……?
墨晌倒是很不在意的樣子,偷摸一笑,“大兄弟,沒想到你看起來跟個丫頭似的,還有這本事?”
苗蠻蠻眼皮直抽。
“哎?要不要跟着俺混?雖然你有小神子,俺還是要比你厲害一丢丢。你放心,作為你的偶像,俺一定會罩着你的!”
苗蠻蠻好像又聽到傀儡頭的嘲笑。
手都攥緊了。
煤球感到主人身體變化,很困惑的擡頭望了他一眼。
然後轉頭對着墨晌的臉就是一爪子。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主人不高興了,這個人一定有問題,先來一爪子再說!
墨晌不知道有沒有受虐傾向,苗蠻蠻都做好護崽的準備,他反而還引以為傲,叫嚷着:“殺俺不要用貓刀!”快速撸了一把玄貓的腦袋,捂着臉,“嘤嘤嘤”一臉幸福的一溜小跑,迅速歸隊。
苗蠻蠻:蝴蝶媽媽啊,這都啥跟啥啊?!
不過墨晌在一定程度上點醒了苗蠻蠻。
“小神子。”他默默在心裡念了一遍。
這個東西,嚴格而言,不能稱之為東西。比起沒有生命的物體,苗蠻蠻更傾向于小神子是人。
隻是祂是被人創造出來的。聽從命令,沒有意識。
而祂的存在,連同五毒海等一系列詭異巫術,随着前朝滅亡,作為邪術被苗疆,乃至五洲明令禁止。并随着時間消失殆盡。
上一世,作為大巫,苗蠻蠻也隻是從巫賢爺爺的口中聽到過,大概知道是什麼,但沒有親眼見過。
若真是小神子,這玩意兒怎麼還會存在,而且出現在距離苗疆千裡外的偏僻村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