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腥臭氣味蓦地襲來。
苗蠻蠻有些嫌惡的甩了甩手,趕忙加快腳步,跟上墨慶的步伐。
他倒是要看看,眼前這個死而複生的“活死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離開後,那棵樹像是忍痛般,樹身微微顫抖,連帶着樹丫邊緣半枯不枯的葉子簌簌掉落。
摩擦掉落,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樹木的痛苦的呓語。
然後,從樹體本身滲透出一股深紅色粘稠的液體,這像是樹木自身自帶的自愈功能,迅速填充劃痕的凹槽。
逐漸凝固,形成類似于苔藓般,外表毛茸茸的生物。
而在劃痕的上方三寸,似乎還有一個不太明顯的記号。被大片綠的發黑的苔藓附着,隻露出一點點人為刻畫的痕迹。
若是此時,有人有心抹去外在附着的東西,細細查看,仍然能從不甚清晰的輪廓,依稀辨别出——
那竟同先鋒官刻下的劃痕圖案一模一樣!
另一邊。
馬夫追人而去。
對于這裡,他很是胸有成竹。
畢竟,他曾經在村落生活過不少的時間。雖然,因為某種原因,匆忙離開後,經久未回。
但是,經他觀察,這裡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動。
無論是物,還是人。
就好像被封印了一般。
隻有村落四周的茂林,在他離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長勢驚人,竟讓他這個原來經常穿梭其間的沒有找到出路。還有村口那棵大槐樹。
他記得,他離開時,好像還沒有這麼茁壯。枝幹四射,黑壓壓的,幾乎鋪天蓋地。
當然,這些他可不能告訴其他人。
“小兔崽子,千萬别讓我抓到你!否則,你看大爺我怎麼收拾你!”
對比匆忙逃竄的對象,他無論身高,還是身體,都要高大一圈。
在不知轉過幾個彎,眼看要将人逼到絕路,馬夫也不再着急,鼻青臉腫的臉上露出勝利在望的神情。
獰笑着,一邊像鬣狗般緩慢逼近獵物,一邊摩拳擦掌。
每一步都像是對對方的淩遲。
而他,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我可不像那些官老爺,神啊鬼啊的,其實屁都不懂!”
馬夫一改外人面前彎腰駝背的模樣。
“我知道你在搞什麼鬼。”
灰色衣角被逼到牆角的位置。
馬夫知道,那裡沒有路了。他逃不掉了。因此更加猖狂。
“上一次大爺我離開的匆忙,沒有把你這個小雜種斬盡殺絕。”
灰色衣角微微顫動,似乎瑟瑟發抖。
馬夫歪了歪頭,似乎想起來什麼。
“别害怕啊。你想想,你馬上就要和你那又當又立,還不如娼婦的姐姐團聚了。難道,不該高興嗎?”
馬夫的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
“這一次,我親手送你上路!”
馬夫說着,從腰間抽出一把尖銳的小刀,大步向前。
卻見隐藏在牆角後面的一角“嗖”的收回。
“躲?我看你往哪躲!”
卻沒有想到,繞過牆角,眼前蓦地出現一條幾人寬的道路。
兩側房屋林立。
他又回到了追擊前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