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去酒樓、茶館門口蹲點,撿客人吃剩的東西吃,運氣好還能讨點肉吃,得個銅闆,不好得挨一身的打。
面對不同的人,他有着不同的面孔,一切都為了活下去。
除了找吃的,他還喜歡聽說書先生講故事,聽得最多的,就是隔山打牛的武林高手的故事,大俠們的内力被說書先生說的出神入化,無所不能。
話本往往喜歡誇大,小男孩不知道内力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起碼他現在不冷了。
“别雀。”
小小的人,出現在自己懷中,他這回有了準備,準确把憑空出現的别雀接在了手心裡面,虔誠地親吻着。
“睡這麼熟,”他的膽子很小,隻敢趁别雀睡着了做這事,擱别雀醒着,肯定早就一腳踢過來了。小也有小的好處,踢着一點都不疼,要是大了,估計一腳就能把自己踢飛。
不過,小男孩還是希望别雀能夠快點恢複原樣,看得出别雀不怎麼喜歡現在的狀态。
睡着前,小男孩迷迷糊糊地把别雀給放回珠子裡面。
第二天,太陽遲到了。
洞外,依舊烏雲壓頂,狂風大作。
别雀一醒來,被這夾雜着雨水的風,給吹的打了一個噴嚏。要不是想起自己身處修真界,他肯定要立刻幹吃一袋感冒神藥。
“啊啾!”
“你怎麼又自己跑出來了?”小男孩聲音帶着點無奈,他把别雀放在自己胸口,“着涼的話,會頭暈,不舒服要記得立刻告訴我。”
“放心,我不會感冒的。”他現在又不是普通人了,再說,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堂堂一個分神修士,竟然會得區區一個小病,傳說去是要被笑死的。
“那個老爺爺在哪?”别雀記得之前有個傷很重的人,掉了下來,“還有你身體怎麼變得這麼暖和,發燒了?”
小男孩一一回答了别雀的疑問,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大緻就是這樣。”
“老爺爺的做法倒是很江湖,你将來也可以跟老爺爺一樣,找個順眼的小孩把功力傳給他,然後告訴他,你祖師爺當年就是這樣收徒的,你記得也要這樣收徒。”别雀趴在小男孩的胸口,從記憶的角落裡面,扒出一段往事。
“好,聽你的。”小男孩也有這樣的想法。
“對了,你還沒學會怎麼使用内力。”時間太久,别雀已經記不太清楚。
他曾經去過一個武林世界,在那個世界,他當了好久的護院,每天不亮,就被叫起來練習基本功,起碼練了快二十年,好不容易熬成了一名合格的護院,結果不幸遇上魔教教主來搶親。
非常湊巧的把自己給搶走了,又非常不湊巧的,發現自己肩膀上有跟他一樣的祖傳胎記,抱着自己的大腿喊弟弟。
魔教教主是個修煉狂魔,連帶着他也過上了修煉狂人的生活,天天被身為魔教教主的老哥關在山上練功,那也去不了。
那個世界的最後,他完全就是靠着一張臉和強悍地武力值,在實在是看不下去的系統幫助下,申請了一個折扣愛意值才通關的。
不走後門,他可能一輩子就要呆在那個世界了。
往事不堪回首,别雀沒發現自己又坐到了别人的手心裡面,關切地聲音從頭頂傳來,“怎麼愁眉苦臉的,是哪裡不是舒服嗎?”
“沒,”别雀想跳下去,小男孩立刻把另一隻手伸過來,讓他踩,看着還未痊愈的手心,别雀踩不下去,“把手給我。”
凡是天有異樣,皆會發生無窮變化,比如現在……
别雀跟往常一樣召喚靈力過來,治療小男孩手上的傷口,抱着來一點是一點的念頭,結果來了一大群精力充沛的靈氣。
把他給吓到了,這麼多靈力,完全可以讓他長一番起來。
無意間對上男孩關心的眼神,别雀小小掙紮了一下,放棄了到嘴的靈力,全部用來給小男孩治療。
算了,自己還要靠他上去,就當是提前付利息好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小男孩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消退着。
小男孩感到一股暖暖地熱流,在自己身體内竄動,與他身體裡面的另一股氣,漸漸交彙在一起。
“快,坐下來打坐,什麼都不要想!跟着那股氣走”别雀的聲音在男孩腦中響起,他立刻盤腿坐好,學着老者的樣子,靜心打坐。
别雀不知道該說小男孩是蠢,還是善良,差點走火入魔的緊要關頭,竟然還記得先找個幹淨地地方,把自己安置好,才去打坐。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差一秒都是要死人的,這可不是危險聳聽。
“傻瓜!”别雀罵了一聲,嘴角微微勾起,兩指并攏,不斷召集靈氣維持周圍環境的平衡,免得被屆域監管者發現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