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的溫度比外面還要高一點,裡面充滿了藥味,手長腳長的男人裹着被子蜷縮着,不知是睡還是昏。
手指搭上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腕,觸手火熱,經脈鼓動如雷,氣血虛浮的厲害,但更深層次裡好像還有别的什麼,他略用了一點力探下去想知道那是什麼,在他剛探到那東西時,心底一跳立馬松開了手。
但還是晚了一步,尋春就在這時醒來,一手擒住正在探脈的手一手揮掌做刀直取面前人的咽喉。
掌風猛烈,老幺灌注内力在手臂上硬抗這一擊,随後順着力道從尋春掌下抽手順勢跌出了馬車。
“我就說吧!”青葙一直密切的關注着馬車那邊的動靜,一看老幺被打出來了他立馬跑過去,他不想讓人打擾尋春休息的,但又想着尋春都不省人事了估計可以試一試,這回鐵定要被罵了。
“哥!”他先一步開口喊住尋春,借着馬車的遮掩瘋狂使眼色。
尋春在醒過來時人就已經清醒了,他看着對面拔劍相對的幾人,又看看青葙,開口道,“你故意的吧?”那聲音啞的不像話,就像兩塊沉重鐵片相互磋磨發出的低沉聲響。
本想讓他坐回去,但尋春要下來青葙也不敢攔着,伸出兩手去接他下來。“也不算是,他們說真能給你看看,你怎麼又嚴重成這樣了?”
千歲探頭探腦的站在邊上打量,越看越覺得這聞秋眼熟。他倒退幾步走到鹿萍身邊去,悄聲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他?”
見那邊暫時沒有要理自己這邊的意思,鹿萍放下劍認真看了看尋春,臉被頭發遮住了大半隻能看見個側臉,“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見過他……”
但無論他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隻能作罷。
尋春慢慢走過來,一步三喘看的衆人紛紛為他擔憂是不是下一刻又要倒下去,但他沒有,直到走到老幺身前都沒有,“是你把的脈?”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剛剛那人長什麼樣子,但這幾個人裡面就這個看他最緊張,氣息也紊亂。
老幺不明其來意,有點緊張的點點頭,“是我。”
看來自己的判斷還是沒有錯的,尋春稍微挪了一下位置,坐在了之前千歲坐的那個地方,烤着火仰頭問,“那可有的治?”
若是尋常人鐵定是沒有的,但恰巧的是老幺還真有,他目光猶豫的在千歲身上停駐用眼神詢問,怎奈一點也沒有被接收到,他幽幽開口道,“有。”
尋春毫無芥蒂的伸出手,“來點。”
“啊?”這什麼人呐上來就問人要藥,也不怕給的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