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雨此刻完全恢複了正常,舉手投足間沒有一點女子氣,她坐着卻氣勢如山,哪怕是普通男子在她面前也要輸一截,她對老闆說,“起來回話。”
老闆依言起身,目光卻在看到池上燕面容的一瞬間顫動。
美人谷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上到谷中弟子,下到灑掃仆人,個個容貌都是人中翹楚。就老闆這個職位所能見過的所有人裡,沒有人能比得上池上燕容貌十之一二。她像高山冰雪氣質冰冷,兩彎纖長柳眉下一雙眼睛無情卻似有情,瑩瑩水光間不經意的一個對視就讓人臉紅心跳,哪怕她的嘴角沒有絲毫笑意也會讓人覺得她本該可以如此高傲。而池上雨帶了面具僅僅露出的半張臉,殷紅水潤的唇更讓人神往,哪怕是親上一口就去死也是值得的。
老闆可沒有忘記剛剛她們姐妹之間發怒對罵打架,而且這裡離谷中有兩座山的距離,一路打到這裡的實力,讓他一點也不敢對這兩張臉起色心,他顫動的是池上燕這張臉,他見過一個與她長得起碼有七分像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現在就睡在他們不遠處的小屋裡。
可谷中人盡皆知,谷主隻有一個兒子柳寒江,才十五歲,雖然他沒見過,也知道斷不可能是那個男人的樣子。所以他拿捏不準到底該不該說出來,要是二位知道,那他豈不是多此一舉。
“你是此地哨衛?剛剛你聽見了多少?”
這個回答真是要了命了,大家心知肚明全都被聽見了,偏偏要多問一句聽見了多少。老闆想了一下谷中對谷主的傳言與評價,把心一橫回答說:“回谷主,屬下全聽見了。”
池上雨默不作聲的收了已經準備把人殺了的手指,剛剛她要是聽到一句故作聰明的“什麼都沒聽到”,這人的命可保不住。但好像,是個聰明人。“叫什麼名字?”
“屬下名叫向山,在此地已有五年了。”
五年如一日的守在這裡,也算安分。姐妹不鬧捏扭的時候十分同心,池上燕從頭上抽出一隻玉簪遞給他,“大後天是谷中大會開始,你可以來試試,造化如何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向山接過玉簪再次跪下,“多謝二位谷主!”任誰都有一番抱負,向山入谷六年,除了第一年的訓練,剩下五年基本都是一個人待在這裡,本以為自己要就此埋沒,沒曾想天上掉下來這麼大的一個餡餅。他也是知道這中間的意思,東西給了,機會也給了,今晚知道的事要忘掉,否則殺了他是輕而易舉的事,就像随手遞出的這根簪子一樣。
“沒事就退下吧。”這雨下得着實惱人,池上雨也想不清楚,怎麼一路打到這個方向來了。
“是!”向山準備退下,隻是目光再次掃向那間小屋。
在坐兩個人都是精明人,他今晚看了那裡不止一次了。而且她們剛剛打架之餘還能發現他偷聽,居然沒有發現這裡還有一個人。池上雨揮袖間擊碎了本就不怎麼堅固的房門,當看清裡面的情況時三人均是愣住了。
另一邊的牆上被破開了一個大洞,正呼呼的漏着風,本該在那裡的人早就從那個洞裡跑了。
摸了一把被褥,隻有一點沒有被風吹盡的餘溫和濕痕,顯然是剛走的。兩姐妹對視一眼,雙雙起身如驚鴻般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