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軒,還不快向你妹妹道歉!”
言溪意識回神,尋聲看過去,
就見面前有三個衣着奇怪的人,都是凡人。
下意識感受了一下,沒靈氣。
摟着妙齡少女的那中年女人目光帶怒的看着他,“還不道歉!”
所以,言軒就是她了。
那麼,這對中年男女應該是這身體的父母。
“立凡!”女人看向單獨坐的男人。
男人站起來,拿起桌上不知名東西,就朝他走來。
這是要打孩子?
“對不起!”言溪立刻道歉。
是不是原身的錯不重要,不挨打最重要。
男人住了腳,沒想到言軒居然會道歉,平時都是死犟不認錯的。心中欣慰不已,放下手中的衣架,坐回沙發。
女人臉色也好了不少,“這就對了,知錯要改,知道嗎?”
“嗯!”言溪點頭。
男人露出了笑,道:“别站着了,回房去做作業吧。”
哪個房?
言溪快速打量了一下屋内,慢慢踱步,往樓梯走去。
見沒人出聲,猜測是對的,于是加快了腳步。
上了樓梯,就是和下面陳設差不了多少的大廳,她随意坐了下來。
先整理原身的記憶。
半響後,恨不得回到剛剛,打死都不會道歉。
今日下午,言枝要原身陪她逛街,原身拒絕,言枝獨自去逛街,不小心被推車撞倒,膝蓋和手磨破了。
這能怪到原身?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氣了一回,才通過混沌珠查看原身的命運長河。
原身言軒,父親言立凡,母親許秀華。
家裡有上萬人的機床生産制造大廠,很是富裕,父母恩愛,作為獨子的他應該父母疼愛,很是幸福才是。
然而不是。
他的一生很是憋屈,憋屈到離家和自殺的念頭常常出現。
母親許秀華,曾用名許招弟,出生在重男輕女的農村家庭,有一弟許耀祖,一妹許來弟。自小家務農活要做,吃不飽還要挨罵挨打,直到九歲才上小學,還是為了照顧弟弟才有的機會。
高中要不是有好心人資助,即使成績再好,也是要辍學的。
高考考上一本,好心人繼續資助,她才得以上大學。
大學期間,父母沒少要錢,畢業後,就要求她給弟弟買房買車。結婚也沒有放過她,弟弟娶老婆的彩禮酒席要她出,孩子也要她幫着養。
盡管她做了那麼多,父母也沒給她好臉色,好像那些都是她的責任,她該做的。
忍無可忍,她和父母決裂了。
原身六歲那年,小姨許來弟不堪老公的家暴,跳河自殺,留下五歲的女兒孫枝。
許秀華收養了孫枝,改名言枝。
因為受過父母重男輕女的苦,發誓不讓言枝受她曾經受的苦,對其百般疼愛。
言立凡深愛妻子,為解妻子童年的陰影,緊追妻子的步伐。
言枝自小要什麼有什麼,名副其實的富養嬌養,大牌衣服、鞋包季季換新,珠寶首飾時不時添置,零花錢多到花不完。
哪怕輕碰一下,許秀華都心疼的哄半天。
而原身享受的是棍棒教養,全因許秀華憂心原身長成舅舅許耀祖那樣,奸滑懶惰,一味啃老扒拉姐姐。
因此惹爸媽生氣要挨揍,不疼言枝要挨揍,學習不好要挨揍,亂花錢要挨揍,不聽話更要挨揍,毫不誇張的說,原身平均每周挨2次揍都是算少的。
高考成績出來,爸媽給他舉辦升學宴,爺奶在回來的飛機上遇難。爸爸因此遷怒上他,沒少在語言上表達出來。
高考志願在父母的強勢幹預上,留在本市的大學。
在大那年,愛上一師姐,就因為言枝不喜,母親找上那師姐,逼她分手。
畢業後進廠,憑借卓越的商業能力,很快就接下父親的位子,但隻有管理權,股份是沒有的。
因為原身不疼言枝,不愛護妻兒,被母親認定為人冷漠無情,在孫子畢業後,勸得父親把股份給了孫子。
原身徹底心寒了,強硬和妻子離婚,這妻子在言枝的幫助下爬的床,後以死逼婚。在父母的強勢幹預下他不得不娶。妻子是言枝的閨蜜,喜歡他多年,多次告白,他從好言婉拒到嚴厲拒絕到厭惡諷刺。
他打心底厭惡她,結婚二十幾年,僅有的兩次同床,都是被下了藥,為了逃離家庭,他住到了辦公室。
兒子是被算計而來,他疼不起來,再有就是父母的态度,他是被窮養被打罵長大,而兒子被父母捧着寵着長大,他心裡不平衡。
拿到離婚證,放下辭職信,直接走人,去了雲南一小鎮過上了養老生活。
沒過幾年,原身就遭遇了網暴,被人肉了。
原來原身的兒子隻是花架子,工廠在他的管理下搖搖欲墜,逼得高齡的父親不得不回工廠坐鎮,閑下來三十年的父親,早就被社會抛棄,根本無法挽救。
他們想起了原身,因原身徹底斷了聯系,不得已由許秀華在網上哭訴。
原身對家人隻剩怨恨,見工廠不好,心中有種隐秘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