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立凡和許秀華下車,辨認着出來的學生,眼見學生陸續少了,還不見言軒。
“他不會回去了吧?”許秀華懷疑他們看漏了。
言立凡也懷疑,口中還是道:“再等等。”
好在,不一會,言軒的身影映入眼前。
兩人快步上前,不約而同伸手去拉言軒。
言軒後退,“你們幹什麼?”
兩人怎麼讓他躲,手一伸就抓去。
言軒知道他們要來硬的,左右手齊出,各抓一手腕,巧勁一折。
“啊!”
“啊!”
男女雙重奏響起。
車裡的司機馬進、未走遠的學生以及門崗的保安聞聲看過來。
“爸媽都下死手,真是畜生!”
許秀華破口大罵,保養得宜的臉上扭曲着,痛得,也是怒的。
圍觀的人驚了,紛紛靠攏,手機舉着。
言軒甩了甩手,“還不是你們教導有方,是你們隔三差五的暴打,讓我知道沒什麼不是暴力解決不了的。”
“啊……”
圍觀之人發出唾棄聲!
這對夫妻衣着講究,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這樣的人怎麼隔三差五就暴打孩子?
先不論是否能教好孩子,這就是違法的呀!
眼尖之人,看出兩人手腕脫臼。心中感歎,這下好了,孩子有樣學樣,暴力得很!
“……”
徐秀華氣得直喘氣。
“我們決斷了再沒關系,以後不要來找我。”說完,言軒邁腿就走。
言立凡看着言軒清瘦挺拔的身影,清楚認識到他這個兒子真的不要他們了,而不是沖動任性,突然呼吸就困難起來。
這一刻,他悔恨不已。
他明知道妻子對兒子太過苛刻。
他明知道現代的孩子棍棒教育是不行的。
他不是不知道父母對孩子最要緊的是一碗水端平,處事要公平。
許秀華喘順後就是暴怒,“混賬東西,我們教訓你,還不是為防你走錯路,你不但不感恩,還怨恨上我們。真是恩将仇報的白眼狼!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該生你。”
這一聲暴怒,圍觀中有人抖了抖!
看到衆人的反應,許秀華驚覺失态,臉上漲紅,完好的那隻手忙拉着言立凡坐回車,吩咐司機開車。
走出五十米的言軒,涼涼的頂回去,“我還不想被你生呢。有你這麼的母親,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黴。”
許秀華感覺氣血往腦門沖,要昏過去。
言立凡未傷的手扶了扶她,進車關門,視線移到窗外。
許秀華脫臼的手生疼,氣得腦仁更疼,見言立凡隻看窗外,拉了拉他,“立凡!”
見言立凡沒理她,不确定的問,“你生我氣了?”
言立凡沒回。
這就是默認!
許秀華不可置信,“為什麼?”嫌棄她剛剛失态了?
是了,她剛剛的行為真的很丢人現眼。
言立凡頓時悶氣叢生,他是會為那事生氣的人嗎?
他愛她,包容她一切。
他不曾要求她舉止優雅。
是她自己逼自己。
他生氣的是,對兒子的控訴,妻子一絲反省都沒有?
他錯了,他不該縱容她,順從她。
他心疼妻子童年的遭遇,放任她對言枝百般疼寵,順着他對兒子棍棒相向。
他的縱容,他的順從。
導緻父母怨他,十年不曾回國,導緻兒子恨他,要與他決裂。
“都是言軒害的!”許秀華癟嘴。
她也想随時随刻保持優雅。但這不是太生氣,沒控制住嗎?
她也不想的。
“一而再再而三,,我們不要再來求他回家了。免得他真以為拿捏住我們,以後還不得翻天。”
聽着妻子的話,言立凡閉上眼。
許秀華見言立凡還是默不作聲,心生委屈,也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窗外。
車内陷入安靜。
司機馬進見狀,小心翼翼問,“去醫科院?”
“嗯!”言立凡回應。
深吸一口氣,掏出電話給公關部經理打電話,簡單說了發生的事,吩咐盯好網上動态。
在醫科院接好手腕,回到家。
就見坐沙發做作業的言枝迎了上來,“咦~哥呢?”
“不說他!”許秀華真的氣到了。
對爸媽動手,她無法接受!
他不誠懇道歉,她絕對不會原諒。
真以為是她兒子,就可以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