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抛空的學士帽，言軒笑了。

這一幕定格在照片中。

合照完就是自由拍照。

路燈亮起，言軒獨自回宿舍。

同學不是邀請了家人，就是邀請了朋友，再不也有對象，就他誰都沒請，也沒對象。他不願插入别人的聚餐，就一人回來了。

收拾還要的東西，抱着學士證書、結業證書和優秀畢業生證書，離開宿舍回租房。

大一下學期，宿舍查房就松了，他也就少住宿舍，四年下來，他有四分之三的時間住租房。未來這裡還會住五年，是的，他本碩博連讀了。

五年的時間過得很快，言軒順利拿到證書，銀行卡有了七位數。除了兼職賺來的，還有研發藥物的專利費。

掏出手機，言軒把言立凡的手機從黑名單放出來，撥打了出去。

埋頭文件的言立凡看向手機，手中的筆掉了。

忙拿起接聽，“言軒！”聲音都顫抖。

九年了！

他沒少去Z大找兒子，但他就是不理他，一頓飯都不願意一起吃。

“言先生，麻煩把銀行卡号發一下，我把教養費還你。”言軒疏離又禮貌。

歡喜瞬間冷卻，言立凡拿着手機的手在抖，聲音也抖，“我們知道錯了，你回來行嗎？爸爸求你了。”

言軒忽略這話，“我把卡寄給你，裡面有五百萬，取錢密碼是你手機号前6位數。”說完就挂了，并把言立凡再次拉黑。

從抽屜拿出早開好的卡，前往快遞點寄出去。

之後打包一份煎餃回租房。

吃完，開始打包行禮。

次日先是叫物流上門取件，然後退房，這才背上背包，坐上開往南京的高鐵。

出了高鐵站轉地鐵，再坐網約車回到租房。

兩月前，他就入職了這邊的研究院。

至于買房，這輩子都不買，他懶得要戶口本。

次日，言軒就開車前往研究院上班。

之後一心紮進研究，至于兼職，他不需要了。

不說自主研發成功能得到不菲的專利費，不說協助他人研發能得到厚實的獎勵，就每月固定薪資就可以過得不錯。

眨眼又是五年，來到而立之年。

言軒對此沒概念，仍一心研究藥物。

……

言立凡和許秀華蒼老了很多，一是因為言軒，再就是因為工廠。

十四年了，言軒态度還是那麼堅持，之前在學校，還能去見見，自他去了南京工作，他們堵人都堵不着。

近三年，工廠業務逐年減少，他們愁得不行。

這日，從工廠回家，就見言枝帶着兒女回來。

言枝自是看到兩人回來，笑着對一雙兒女說，“秀秀，小琛，還不喊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五歲的蕭秀君和蕭子琛奶聲道。

言立凡隻淡淡的點頭，就上樓。

自言軒畢業，他日日盼着兒子找他要戶口本結婚。然而，五年了，一千八百多天，他還是沒等到。

言枝倒是大學畢業後就嫁了，第三年生下一對龍鳳胎。

許秀華對于言立凡的行為，早已習以為常，扯出笑，“真乖！”

言枝也習慣了，從委屈到怨恨，走向許秀華抱着她的胳膊，“秀秀和小君想你了，一直嚷着要來外婆家。”

許秀華笑笑，由她帶着走向沙發。

邊閑聊邊逗弄孩子，很快就開飯了。

“媽，我去喊爸！”言枝站起來。

許秀華眼明手快的抓住言枝，“讓陳阿姨去就行！”說着，就朝端菜出來的陳阿姨喊，“去喊先生！”

“好的，太太！”陳阿姨把手中的蟹煲雞穩穩放到飯桌，這才上樓喊人。

很快就走了下來，“太太，先生說不餓，讓你們先吃！”

意料中的答案，許秀華站起來，“不用理他，我們吃我們的。”說着，牽起蕭子琛。

言枝維持着笑，牽起蕭秀君，跟着許秀華走向飯桌。

因為有兩小孩，飯桌很是熱鬧。

吃完飯，坐回沙發聊天。

半小時後，許秀華便道，“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

“那我們先回去了。”言枝笑意不減。“秀秀，小琛，我們回家了，跟外婆說拜拜！”

“外婆拜拜！”兩小孩揮手。

許秀華也揮手，“秀秀，小琛，拜拜！”

言枝拿起包，領着兩孩子離開。

許秀華轉身上樓推開書房門，書房沒人，轉身回卧室，開門就能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

許秀華在梳妝台前坐下，一一摘下手表、耳環、項鍊和胸針，然後拿起卸妝棉卸妝，待臉上的彩妝擦去，來到洗手台洗臉。

這時，浴室門推開，身穿深藍睡衣，擦着頭發的言立凡走出來。

許秀華抹去臉上的水，“多少吃點，免得晚上餓！”就當他說的不餓是真的。

“嗯！”言立凡應，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