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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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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事情查的怎麼樣?有苗頭了嗎?”郗住風這次靠着楊銜走了幾步。

楊銜挑眉,這人随時随地說公事的習慣還真是讓人跟不上思路轉化。

倒也不避諱人多眼雜,不過是一些隻有楊銜和郗住風聽得懂的似是而非的話。

“嗯,有點苗頭了。”楊銜含糊的答了兩句,說到底這件事她還是不想讓郗住風插手過深。

郗住風擡了一下眼,倒也沒多問了,橫豎看楊銜查案子的水平,她手底下的侍衛,查探護衛或許是把好手,但查案的恐怕就使不上勁。

沒準最後楊銜還得找回她。

“欸,老頭,你也不瞎啊?裝什麼瞎子算命?”楊銜眼睛尖,瞧見了個賊眉鼠眼的算命老頭悄悄睜眼喝茶。

“什麼?”老頭一驚,下一秒手就開始橫豎上下的摩挲,演瞎子演的入木三分,“姑娘說什麼?聽不懂!”

楊銜啧了一聲,抛了銀子,那老頭立馬就不瞎了,一把把銀子抓在了手裡。

“算一卦。”

那老頭收了錢,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悄悄的擡眼看楊銜的眉眼,很是故作高深的閉上眼晃了晃腦袋。

“此命生來大不同,王侯将相富貴榮華。恭喜姑娘,”老頭說,“貴不可言啊。”

楊銜眯了眯眼睛,笑意加深:“喲,想不到我竟是個如此富貴的命,那倒是承你吉言了。”

那老頭擺擺手,收下了錢:“哪裡哪裡,窺天一觀罷了。”

郗住風倒不以為然,隻當是這老頭哄楊銜開心罷了。

楊銜今日這一身金繡牡丹纏銀蝶的錦緞華衣,金冠墨玉簪,配着拇指上價值不凡的鴿子血紅的扳指。

簡直是金光閃閃瑞氣萬千,不瞎看一眼都知道她有錢。

更遑論周身權勢養出的氣勢,這種紫袍銀魚袋的天家寵臣,走在街上,誰人不知這是個有背景的主兒。

不是瞎了眼的道士都知道該怎麼哄。

“你既然如此神,那便給她看看。”楊銜笑意盎然,丢了幾塊碎銀子到案上,指了指郗住風。

郗住風一時扭不過楊銜的手勁,便被她按着坐了下來。

那看相的老頭看了一眼郗住風,又深深看了一眼,當即面色大變,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郗住風,忽然匆匆掩面一歎。

“姑娘還是莫再問了。”

“你這是何故?”楊銜覺着奇怪,玩笑道,“莫非是你學藝不精,竟連糊弄人都不會了。”

老頭瞪大了眼睛,啐道:“你這小娘子嘴巴真是刁鑽。須知有些事,不告知旁人待她才是幸。這姑娘的面相,說不得說不得。”

楊銜插着手,鼻腔走露一聲嗤笑,她敲了兩下老頭的桌子:“難不成是什麼紫氣東來真鳳下凡的命?”

“你你你……”老頭抖着手,半晌無言,壓低聲音說,“這話是能說的?要殺頭的。”

楊銜朗聲一笑,說:“好啊,你個道士連仙風道骨都不裝一下,這般貪生怕死,想來就是糊弄人。”

郗住風搖了搖頭,心裡覺着好笑,楊銜顯然是玩心大發,在逗弄人。

話音一落,楊銜便一把拿走了案上的碎銀子,抓住郗住風的手腕:“走,不看了,一個騙子罷了。”

“欸欸!”那老頭自然不想到手的錢飛走,趕忙喊了幾聲,“也罷也罷,那我就是洩一回天機吧。”

“隻是這洩露天機實在是折損壽元……”

郗住風輕笑出聲,看向了楊銜:“得加錢了,大人我們走吧。”

楊銜從錢袋裡撚了一粒金珠,屈指彈進了老頭的茶杯裡:“我又不缺錢。”

郗住風瞳仁微張,幾乎想對楊銜說,倒不如将這錢給她,她可比老頭會說漂亮話哄人。

老頭自然是喜不自禁,眼神炙熱的看着楊銜,喜滋滋地把金珠攥到了手心:“今日老朽和你有緣,就說多幾句真話。”

“這位姑娘嘛,”老頭卻又是一歎,“骨輕神寒,命格太賤,思量太深。微塵擾動,命運多劫。命裡有貴人,便劫數難逃。”

郗住風指間微微一動,骨輕神寒……

楊銜面色微變,流露出幾分不悅來:“既然有貴人,何必多劫難。”

“本是低賤的命格,所思所想自然萬般艱難,難以成事,是福也是難。有了貴人相助,卻一心向着磨難路走……”老人歎息,看向郗住風,“回頭吧。”

楊銜卻已然沉下了神色,幾乎想掀了攤子了事,她無端惱怒,就仿佛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東西不受控制一樣。

她内心有着強大的占有欲,這種可怕的欲望要她不能容忍超出自己掌握的事情,更何況是命運這樣虛無缥缈的。

“呸,”楊銜道,“我看你有什麼解決的法子是吧,這法子自然必得要錢。”

老頭一愣,搓了搓手:“姑娘你這說的……”

楊銜一把握住了那看相的旗子,似輕卻重的一拍,登時摧杆折旗,在老頭瞪大的雙眼和衆人的驚叫聲中,陰沉着臉。

“敢騙到我頭上來,編出這瞎話唬我!”楊銜寒聲道,“我今日就要你知道……”

“大人!”郗住風低聲喊着,一把抓住楊銜的手,“算了大人,不過是玩笑幾句,他也隻是為錢,算不得什麼。走吧。”

楊銜顯然正在氣頭上,郗住風使了好大的勁才生生把人拽走了,留下了驚魂未定的老頭。

誰知走了沒幾步,楊銜扭頭又往回走。

“大人!”郗住風幾乎驚呆了,她與楊銜相處數月,幾時見過這般景象,死死的抓住了楊銜的袖口,“難不成大人要去打他?”

郗住風心裡覺得奇怪,說的這些壞話沖着的是她又不是楊銜,楊銜生哪門子氣。

楊銜握着郗住風的手腕拿開了她的手:“你在這等着。”

說着大步流星的就走,郗住風剛跟了兩步,楊銜就回頭面無表情的指了她一下,眼神兇狠。

郗住風點了點頭,退了回去。

楊銜好似不知道自己因何惱怒,這股怒火來得不明不白,緊随其後的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疾步走回攤子處,卻已經見不着那老頭了,想來是被楊銜吓到了,已然倉皇逃竄。

楊銜面目陰沉的站在原地,手握的緊緊的,一時就像一隻憤怒的猛禽,眼眸裡閃着冷厲的光芒。

“來人!”她陡然厲喝,在街上人人懼怕避讓的目光中,旁邊茶攤上慌忙跑來了兩個人,“來人!”

“主子。”兩人垂首行禮。

楊銜冷聲道:“找到人。”說着拂袖而去。

郗住風揉了揉額角,百無聊賴靠在一旁等楊銜。

她信那個老頭的話,卻也不信,她的人生一定會遇見貴人,她要走的路不會改變,更不會做不到。

所謂遇見貴人,也不過是憑着手段罷了。她郗住風的貴人可以是秦懷可以楊銜可以是任何人,她會不擇手段的倚靠所謂“貴人”。

命格輕賤就輕賤了,她從不懼怕身死,隻怕死後見不到想見的親人。

劫數難逃,這天底下這麼多人過得凄慘悲苦,難道他們便都是劫數難逃?

“放你.媽.的.屁。”郗住風低聲道,“我不信。”

河梁一直跟在身後,他修的内家功夫,五感敏銳,一時竟聽到了這樣一句話,驚在了原地。

小聲跟身邊的人說:“她竟會罵人。”

徽鳴翻了個白眼:“她一直都會好吧,真以為她是什麼單純小白花嗎?早就說你被迷惑了!”

郗住風的陰冷深埋在骨子裡,平素被她做小伏低的姿态遮掩着自然第一眼瞧不出來,但若是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身上,便會悄無聲息地纏上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寒,自尾椎而上,遍布脊梁,陡然發覺時,已如墜冰窟。

臨淵墜崖,讓人後怕不已。

這種氣質,是沾染過不幹淨的血的味道,郗住風替秦懷做過的髒活太多了,她掌管刑獄,不擇手段的往上爬,酷吏的聲名不是笑談。

“你說她手裡沾過多少血?”河梁捅了捅徽鳴。

“比你還多,否則你以為主子為什麼一見面就要殺她。”徽鳴皺緊了眉,說:“不過很奇怪是,她過手過不少官吏兇惡之徒,卻不傷平頭百姓。就仿佛有一條線在她心裡,她有善有德但是……”

徽鳴抿了抿唇:“不多。”

“懂了,”河梁恍然大悟,“搞半天她讨厭當官的呗,那為什麼要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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