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東北角的貨架後面,她就藏在哪兒!”
王也和張楚岚立刻用流光和金光襲向東北角,可清出的道路很快又被迅速爬上的蟲子填滿。
可隻是一瞬也足夠了,馮寶寶從貨架上翻身而下,點着清出來的空地,輕巧地躍到了東北角,手裡的兩把菜刀一下砍斷了藏身的貨架。
“啊啊啊啊啊!”被發現的店家,瞬間沒了脾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後退。
可奇怪的是,洶湧的蠱蟲并沒有停下,它們的動作迅猛而又精準,仿佛在某種力量的驅使下,根本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不對勁!”張楚岚瞳孔猛然一縮,“這些蠱蟲還有人在操控!背後肯定還有蠱師!”
與此同時,高穆清清晰地感知到了更遠處房頂上的男人。
“有人在屋頂!”她趕緊提醒身邊的王也,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向屋頂的方向追去。
王也立刻會意,迅速騰出手來掩護高穆清,用太極勁力退開一片安全區域。高穆清腳下輕輕一點,靈活地攀上了屋旁的木架,身姿如燕,幾步便翻上了屋頂。雨水打在屋頂的瓦片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她在濕滑的屋頂上快速移動,目光緊緊鎖定在前方那個身影上。
男人也沒想到藏得這麼原居然還會被發現,隻得斷開對蠱蟲的控制,飛掠過幾座屋頂向後逃去。
她立馬動身追了上去,雨汽籠罩下的鳳凰古城,苗寨的瓦片和木質屋頂上覆蓋了一層潮濕的水汽,她在濕滑的瓦片上飛馳,腳步聲幾乎與耳邊的風聲和苗寨的風鈴聲融為一體,宛如一隻危險的獵豹。
對方顯然對這裡的地形了如指掌,不斷在狹窄的巷道和低矮的房屋之間跳躍,每一次轉身都如行雲流水,仿佛苗寨的建築和小巷都是他逃脫的天然屏障。
忽然,那人腳下一頓,身形猛然一轉,從袖中掏出一隻竹筒,迅速吹出一團黑霧。霧氣在空中迅速擴散,伴随着一陣怪異的嗡嗡聲,一群蠱蟲如黑雲般撲向高穆清。她腳下一個急停,身形在空中旋轉,避開了迎面撲來的蠱蟲。
“老高!”王也和馮寶寶不知何時追了上來。
對方見她輕松躲避蠱蟲襲擊,絲毫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趁機從鼓樓一側的梯子躍下,消失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
高穆清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竹林中隐藏着一條蜿蜒的石闆路,透露着一種原始的純樸與神秘,仿佛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那人的身影在竹林中時隐時現,不斷穿梭在竹林之間。高穆清不由再次發動觀術,她知道,這樣的地形對于苗族蠱師來說,是最好的伏擊場所。
果然她輕易地就感知到了對方的位置,順手抄起手邊的石子向男人扔去。
隻見那人躲閃不及,石子猛然擦過了眉骨,慌亂間從懷中掏出一小包紅色粉末,随手一揮,粉末在空中彌漫開來,随着細雨迅速擴散。
高穆清心中一緊,迅速腳下用勁躍上了一棵高大的竹子,躲避開地面的毒粉。
突然什麼東西糊在她的臉上,她轉頭看見是跟上來的王也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茫然地看着同樣捂住口鼻的王也。
王也眼神示意現在不方便講話。
好吧。
高穆清放棄抵抗。
等了足足有十幾分鐘,粉末才消散殆盡。
高穆清終于放下了警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人早跑了。
“這什麼玩意兒,跳到高處了還不夠,還要屏住呼吸?”
她看向一旁同樣松了口氣的王也,正準備說點什麼,卻被他那一臉無奈的表情打斷了。
王也挑了挑眉,說道:“你呀,跑得跟兔子似的,追上你可費老鼻子勁兒了,這苗子手裡的玩意兒叫‘削骨散’,不光沾上麻煩,還專門對付氣感敏銳的人。跳高不管用,得屏住呼吸,不然早就中招了。”
高穆清聽完,心下明白他幫了自己。
“……謝了,下回我注意。”
等看向同樣蹲在樹上的馮寶寶,她突然意識道:“張楚岚呢?”
“他說他跑不快,留在倉庫那兒看着那個老闆娘。”
心思還挺細。
三人連忙轉頭往倉庫趕,進門就看見店家已經被便攜異能抑制圈給鎖住了脖子。
“你們打死我我也不說!你給我把圈兒拆了!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張楚岚不理會她氣急敗壞的叫嚷,順腳踩扁一隻不能動彈的血蠱,語氣冰冷又極具威脅。
“撕我的臉?剛才那些蠱蟲可夠你撐多久的?一個沒看好,折在這兒可真劃不來。”
店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但她還是硬着頭皮叫嚣道:“你别得意!公司了不起?我可告訴你,殺了我,外頭一大把人跟你們沒完!我命賤,我不怕死,可你們也一樣!”
高穆清走到張楚岚身旁,冷冷地看着店家。
“你知道你現在最應該怕的是什麼嗎?不是我們這些‘公司’的人,而是你背後那群所謂的同夥。”
店家的神情微微一變,顯然被觸到了痛處,但她仍然咬着牙,死不松口。
“你們公司有本事就弄死我!反正我早就沒打算活着出去!”
張楚岚輕笑一聲,蹲下身子,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而陰冷。
“弄死你容易,難的是讓你活着痛苦。你應該知道血蠱的特性吧?它們能操控你的神經,讓你生不如死。我們公司懂蠱的人有的是,讓你一輩子都逃不出這痛苦的折磨。”
店家聞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色蒼白如紙。她的嘴唇輕輕抖動着,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仿佛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争。
“說吧,我們不是非要你的命,”張楚岚收起了那份戲谑,聲音恢複了平靜,“隻要你老實交代清楚,或許還能保住這條命。”
高穆清和王也站在一旁,默默看着這一幕。
“這家夥還是張楚岚嗎?”
王也聽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低聲回道:“這才哪兒到哪兒,這小子壓箱底的能耐多着呢,隻是平時裝糊塗罷了。”
店家的呼吸急促了幾秒,終于崩潰般地閉上眼,低聲道:“我……我說……我什麼都說,隻求你們别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