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唉,我們果然還是有默契的啊。”玩家感慨地接住了沖他臉飛來的電腦,看着在空中轉體七百二十度的紅羅賓利落的一腳踹向利爪面門,從他神奇腰帶掏出不知道由誰傾情提供的冷凍槍對着利爪就是一頓噴射。
本意雖然不是把紅羅賓當成具有殺傷力的子彈發射出去的,甚至可以說是為了解決問題才做出的選擇。
但這一行為舉動的确給玩家提供了些有意思的想法。
“你一定對我們所有人的記憶做了什麼影響。”紅羅賓輕輕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這把槍能量有限,也控制不了利爪多長時間,你有其他的武器嗎?繩子也行。”
玩家在背包裡挑挑揀揀,沖紅羅賓丢出另一支鈎鎖槍:“什麼影響?我對制造改造人沒興趣。”
“這是你的冷笑話?”
他疑惑了幾秒,看着紅羅賓射出繩索将利爪捆綁了個緊,動作跟随目光落在了利爪的面具上:“你記憶有什麼問題嗎?”
紅羅賓斟酌着和玩家解釋道:“我與你以往從沒有過交流也沒有見過,正常來說,在作戰時除非共用一個大腦或者我們曾作為隊友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否則是很難達到擁有共識的配合與決策。
而這兩點我很确信都從未發生過,但我們的配合程度可說不上是第一次,我對你的行為感到……無比熟悉,我的腦袋有時候甚至會回閃關于你的畫面,總不會是所有人都突然失憶,這需要解釋,不是嗎?”
最重要的是态度。紅羅賓心裡默念,無論他如何警醒自己,下意識對伊萊縱容的态度與習慣性地處理爛攤子就非常能夠說明問題。
玩家:“什麼回閃畫面?”
紅羅賓:“……”
要說嗎?
那個好像是玩家為了救被綁架、因為是提摩西德雷克身份暫時不能動手,于是闖進關押他的屋子裡單手提着不知道從哪裡抓來的雞和綁匪打的有來有回。光是在那種片段裡紅羅賓都沒法兒忘記漫天飛舞的雞毛,和玩家上半身将雞屁股往綁匪嘴裡塞,下/半身踢爆綁匪的兩腿中央的英勇行為……
說不出口,怎麼想也說不出口吧!
為什麼做這種事的人是明明玩家,但感到尴尬的卻是他自己?!
玩家等了半天沒等到NPC的回答,想了想感覺上周目也經常發生這種事,也許是主線設定的什麼隐藏支線對話,但玩家不感冒玩家現在隻想過本,于是非常敷衍地安慰:
“我都說了我們是上輩子的好兄弟,本身有點默契也是應該的,别太在意,你要是對記憶這種事很在意的話等出去了我可以和你講講我們上輩子的愛恨情仇,但現在需要在意的其實是馬上要發生的利爪大軍纏上我。”
紅羅賓的思緒卡了一下:“……利爪什麼??”
“你管叫利爪大軍愛上我也行。”玩家十分體貼地重新為耳背紅羅賓複述一遍,被他插在另一個燭台上的蠟燭正微微顫動,甬道另一頭的更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不過如果你和傑森一樣不介意我使用垃圾炮彈讓他們全部喪失行動能力的話,也不算什麼。”
紅羅賓已經不想吐槽玩家的用詞有多麼奇怪了。
他微微側身,躲過利爪們的突然襲擊,對玩家擡手作出“請”的手勢。
030.
玩家向後傾倒,堪堪躲過了直沖面門而來的幾柄飛刀,三隻利爪不要命的打法在這窄小昏暗的甬道内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麼好事,利爪們招招緻命,再加上暫且沒有什麼有效制止利爪的手段,使得玩家兩人身上逐漸出現傷口。
紅羅賓所攜帶的冷凍槍裡的射線已然消耗到不剩多少,隻最初暫且拖住了利爪們一點時間,因久戰外加利爪的不死因素,甬道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利爪的攻擊迅速,更何況還是三隻,紅羅賓且戰且退,揮舞着玩家給他的撬棍同時努力躲避從多個方向刺來的刀刃。
時不時還要聽玩家心疼撬棍的叫嚷。
玩家倒是遊刃有餘,雖然身上也有傷口但毫不馬虎,久戰下也不見震開利爪的力氣有絲毫減弱,就是時不時想要彈大炮的動作被紅羅賓瞥了好幾眼。
雖然沒有紅羅賓多米諾面具裡夜視儀但是夜間模式開啟看的一清二楚的玩家:感覺好像上課時班主任的死亡凝視。
大炮轟過去利爪可能不會死但NPC很可能會因為甬道塌陷而受傷,NPC通常都隻有一條命死了就不會刷新,不能爽玩就算了還要被NPC飛眼刀,玩家委委屈屈地覺得做人好難。
最開始過這個副本的他把蝙蝠洞薅了一個遍,擁有充足的冷凍槍後備資源,因此過的也還算輕松。
但這一次玩家有了外挂後隻想一炮幹碎所有東西打速通,去蝙蝠洞薅了半天隻薅了兩個鈎鎖槍,結果進本他才發現,忘了還有NPC。
玩家猛撲向紅羅賓,兩人就地往更深處打了一個滾躲過從死角捅向紅羅賓的長刃。
很有道德感的玩家不想讓紅羅賓這個NPC死掉。
“要不我們再商量一下?”
玩家迅速從地上爬起與紅羅賓換位對敵。
“商量什麼,這可沒什麼好商量的,發射我就算了你要是真拿那些垃圾發射……!”
紅羅賓靈活地躲避了帶着拳風的拳頭,撬棍毫不客氣地朝着利爪戴着面具的臉上用力一揮。
他深吸一口氣:“你得承認那種東西除了能把我們熏暈在這裡死無葬身之地,就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