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也道,”可不是嘛,城主府門口的藥粥都派了快一個時辰了,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好的粥呢。”,他垂眸看了眼傷痕累累,布滿鞭痕的手臂,聲音變得有些哽咽,“真希望她能支撐的久一些。要是明天也能喝到這麼好的粥就好了...”
老闆娘也跟着歎了一口氣,“哎...聽街角老六家的說,他們幾個人攢錢給新城主供奉了個長生牌位,等會忙完了,我也去供一個給新城主祈福。”
“我覺得可行,回頭我也去供一個。”
“我也去,我也去。”
一時供牌位之聲四起。
錦鯉系統被感動的稀裡嘩啦的,“枝枝,你看他們,多麼質樸的一群人啊,我真的,我哭死.”
仿佛今天早上苦口婆心的勸少放點,抱着靈石不肯撒手的人,不是它一樣。
聞枝卻很冷靜,托着腮銳評道,“看來也不是完全爛,還能救救,凝聚力這玩意拼一拼,還是能湊出來的,那再派個兩三天吧,這樣新策,應該會落實的更到位一些。”
這頭話風不知怎得又歪到了她身上。
起初是有人看她孤身一人在勸,“妹啊,等會吃完這碗面就趕緊回去吧,這街上不安生。”
聞枝有底牌在手,絲毫不慌,反而想趁機做個更深入的市場調研,“我方才就想問了,這城中是沒有妙齡女子了麼,按理來說,花朝節,應當有十二花神,随着花車巡遊全城才是,現在時辰雖早,可我看這城裡的節日氛圍倒是淡得狠,怎地一點逢年過節的喜慶意味都瞧不見?”
有人便長歎了一口氣,
“是啊,你不知道,世家養的走狗,最愛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了,你生的這般好看,孤身在外,危險的狠...”
......
與此同時,葉家大堂内
随着時間流逝,急報一封一封的送進來,葉家家主臉色越發難看,“那邊還是沒什麼消息嗎?”
陸家家主搖了搖頭,”未曾,反倒是我們的線人傳來了另一個消息...三日前,摘星樓少樓主谷摘星為尋靈藥,離開了舜禹山,根據方才前線傳回的傷亡情況來看,此殺陣并不像尋常弟子能布下的,無論是對殺傷力範圍的精準把控,亦或者是薄弱處靈力的持續情況,都...
加上那邊視而不見的程度,大哥,我懷疑,很大可能是他親自來了。”
這頭話音剛落,那頭馬家家主就憤恨的踹起了桌子,“守衛們是幹什麼吃的,他來了,我們竟一點風聲都沒收到,真是豈有此理,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竟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葉家家主按了按眉心,“好了,此時再計較這些也于事無補。”
陸家家主則道,“大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問過下面管事的人,混進去的妖奴那邊雖然中途随大流蒙上了雙眼,可他們已然看清,第一批化形的修士的模樣,雖然人還在陣中未出來,但大部分在城内都有家眷,咱們可以此為突破口,逼他們就範。
況且,今日屠戮之事,雖然那些人廢了之後對我們毫無用處,可打狗也要看主人,城中那群刁民今日能一擁而上,說不準,明日就能爬到咱們的頭頂上來耀武揚威了。”
葉家家主略微沉吟了一會,同意了他說的提議,“二弟說得極是。”
“按如今形态,再拖下去于我們而言,确實毫無益處,不能在等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臉上終于露出一點陰狠神色來,“是他親自來又如何,來福。”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佝偻着背的低矮中年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恭敬俯首道,“是,家主。”
葉家家主低頭從腰間解下一枚虎形的黃色玉牌,“你拿着我的手令去後山,調五百元嬰期,不調六百,五百去西郊,剩下一百兵分三路待命,等畫像出來,便帶着畫像去挨家挨戶的搜人,如有違逆,就地格殺。”
“是,屬下明白。”
管家接過令牌,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了。
反倒是沈家家主有些擔心,“如此一來,我等中堅力量豈不是被調走了大半,若是中途出現意外,該如何是好?而且那小子,畢竟是摘星樓的下任當家人,若當真折在城中,恐怕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陸家家主卻道,“事急從權,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不說,那老不死受業力反噬命不久矣,就算摘星樓事後問責,隻要我們動作夠快,給他來個死無對證,想來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話雖如此,他卻還是低頭向摘星樓那方,發了一個官方出具的文書。
大體意思類似于,城中有個假冒你們的家夥在搞事,看着就不像什麼好人,我方多次警告無效後,決定給對方一個深刻教訓,代替你們清理門戶,不用太過感謝,諸如此類。
至于沈家家主問的第一個問題,陸家家主就更從容了。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寬慰道,“四弟,何故為這等小事煩憂呢,你可别忘了,咱們最大的依仗是什麼,更何況,有分神期坐鎮,諒那聞氏女有天大的本事,想必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葉家家主沒說話,但看那贊許的眼神,想必跟他的意思差不多。
沈家家主想想也是,便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此時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因為此次輕敵,下午頭顱就被人割了下來,懸挂在城樓上示衆。
一共五個,整整齊齊,排排站,誰也沒能跑掉。
此時的他們還相當自信,尤其是葉家家主,他從寬大的紫檀木椅中站了起來,朝着堂下衆人吩咐道,“你們在府中好生準備,我親自去一趟城主府,請那女娃娃過來,好生叙叙舊。”
話雖如此,在說請字時,語調卻是格外加重過的。
因此衆人皆是相視一笑,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可誰成想,中庭剛過,人還沒走到府門口。
就有一個小厮連滾帶爬的從門口滾了進來,“...家...家主!不好了...!”
葉家家主的臉一下子拉的老長,呵斥道,“發生了何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小厮哭喪着臉,臉色頹的跟地裡霜打的白菜差不多,“不好了,真的不好了,少爺他,他強搶民女,搶到了新城主頭上...現在已經被押進大牢了。
城...城主府那邊送了拜帖,邀...邀您...過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