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是哥還在國家隊就好了。”
就能去奧運會,拿獎,國内大學任他挑選。
随冷在聽到“國家隊”三字時,目光罕見一沉。他正準備說什麼時,目光瞥見不遠處有一個女生。
穿着白色羽絨服少女清冷冷站在那裡,烏黑頭發柔順地披在肩後,一張冷豔的小臉面無表情,那雙烏黑清亮的眼眸正望着他們。
師妤見他看到自己了,不由歎了一口氣。
原來小音還是副班主任,班主任孫哲因為家裡有事開學這一天沒能來,打電話囑托小音去接一個學生。
最後怎麼成師妤來了?
自然是因為小音她要上其他班的課,一時間也走不開,然後又想到師妤她文靜寡言,帶她也有兩年多了,人她是特别放心的。
然後…
師妤就面無表情看着他們,不對,應該是看着中間的那個。
臉上帶着痞笑的少年,最是嚣張肆意,隻見他眉梢挑了挑,她聽到他吊兒郎當調侃旁邊搭着他肩膀的男生道:“再摸,對面的美女要醋了。”
師妤:……
有點不确認是不是他了。
好臭屁,能成反派?
随冷目光在她臉上頓了頓,身邊的林苟瞧見師妤眯了眯眼,立馬幸災樂禍道:“哈哈哈哥,美女好像聽到了。”
聽到剛才他開玩笑說人家醋了。
聞言随冷罕見一滞,随後掩飾般咳了一聲,一手摸了摸薄唇,另一隻手插着胯。
少年仿佛踩着尾巴似的,提高音量道:“聽見就聽見。”
耳尖微紅。
師妤看清他長相後,理解為什麼她們都期待他了。
他五官端正硬朗,有一種上世紀港圈男演員的味道,氣質也漫散吊兒郎當的,像美劇裡松弛感一絕的男高帥哥。
隻是他笑得時候嘴邊會有兩個括号,大括号裡面還有淺淺的小括号。
然而他這時擡手狠狠搓了搓後腦勺,咳聲擡腳走向師妤。
于是三個少年推推搡搡來到她的面前。
他眼神躲閃,摸着後腦勺率先開口道:“你剛才在看…我?”
師妤:看不得?
不過有人聽不下他這不要臉的話,林苟委屈道:“哥,我和虛逼成空氣啦!?”
一直沒出聲的聞虛:我确實挺空氣的。
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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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幾就開學的學校估計就隻有楚城四中這一所變态學校了,學生們不大情願,不過教育局可不管四中,畢竟四中的重本率高達95%,這可不得捧着。
教育局對四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家長們則巴不得孩子緊要關頭多學呢。
地面上還有未融化的積雪,星星點點的紅色爆竹碎片像極了梅花點綴在上面。
師妤公事公辦對着面前的少年道:“你是随冷?”
外面氣溫低,她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幹澀了幾分,像參雜着雪粒讓本來就清悅的聲音添上冷。
表情在随冷看來很古闆嚴肅,讓他不由想起昨天和孫哲的那通電話,說什麼會有一個女老師來帶自己去班上…
這下好了,随冷目光不由一頓,連帶着呼吸都輕了幾分,不可置信地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心裡驚詫極了。
太年輕了吧?!
一旁的林苟也想起他昨日說的,見狀便又搭着他的脖子。
随冷被他這一帶,肩膀歪向他,不出意外聽到林苟小聲嘀咕道:“哥,她該不會就是那個女老師吧?”
林苟又瞅了幾眼師妤,激動道:“一定是英語老師,不過看着好年輕啊,瞧着比我們還小…”
隻有一旁的聞虛摸了摸下巴,皺着眉頭在想,好熟悉啊她,叫什麼名字來着…
這時師妤漠然地轉身,隻留冷冷的倩影給他們,“随冷跟着我,我帶你去班上。”
随冷挑了挑眉,吊兒郎當道:“是我一個?”
同時林苟道:“那我們呢?”
師妤隻得回頭看向他們,随冷臉上的痞笑藏不住,漆眸的眼睛亮晶晶盯着她。
林苟指了指自己和聞虛,示意帶他們的老師呢?
巧,這時遠處走來一位老師,穿着棉服樂呵呵朝他們招了招手,中氣十足道:“是林苟和聞虛嗎?”
“來這!”
很顯然是帶他們的老師。
林苟:“好嘞!”
聞虛臨走前還在琢磨在哪裡見過師妤…
而随冷大大咧咧走到師妤旁邊,抱着胳膊道:“看來真是隻帶我一個啊。”
少年早已度過尴尬的變聲期,是帶着微顆粒感的低音煙嗓,漫不經心說話時别有一番撩人感。
師妤看了他良久,慢吞吞道:“不然呢?”
等聞虛想起來時,二人早走了,他猛地一拍腦門,激動地對林苟說道:“我想起來!她不是老師,是前校花!”
他就說眼熟嘛,之前投過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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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有三所教學樓,兩所實驗樓,相互之間都有天橋聯通着。
師妤嫌麻煩,便帶着随冷直接從高一教學樓穿到高三教學樓,走的兩棟教學樓的天橋。
高一還沒開學,很寂靜。
于是天橋隻有兩道腳步聲混雜着少女清冷的聲音。
“下面我來大緻講講我們學校…”
公事公辦。
“五班整體來說…在四中算得上是好的。”
别看師妤表情淡淡很正經的模樣,其實她手指蜷曲又舒展了好幾次。
話語也有些卡殼,因為這話都是小音讓她轉述的,說是要給新同學一個好的印象。
身後的随冷看似漫散地跟着她身後,實際上目光就沒從她背影移開過。
“除去一班就屬我們五班…”
師妤抿了抿唇,她突然發現吹噓好難,不是件容易的事。
随冷吊兒郎當道:“什麼?”
然後他聽見少女悶悶又有點别扭地說了一個字,“強。”
随冷真的沒繃住,少年用手背抵着薄唇,但還能看到他嘴角忍俊不禁揚起笑溝,忍不住道:“小老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