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中間,赤犬突然全身僵住,無法動彈了。
孩子趴在男人身上,男人的左手抱着這個孩子,手下的觸感柔軟、溫暖,脖頸那裡有輕微的細癢,是孩子幼小的呼吸,還有烏黑細軟的發絲在夜風的吹拂下,略過男人皮膚的觸感。
多奇妙,這個孩子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把他極力隐藏的情緒看透了。
路飛沒有看到赤犬變得愕然的表情,幼小的孩子到底抵不過睡意,沉沉昏睡過去。
……
第二日。
鶴中将已有風霜之色的手溫柔的按在路飛的額頭,擔憂的看向旁邊的阿迪班,“怎樣?路飛的情況還好嗎?”
阿迪班歎了口氣,将昏睡中小不點的被子蓋好,皺着眉答道:“情況不算嚴重,我是說,他至少沒有發病,隻是最近天氣忽冷忽熱,對一個小鬼來說,這樣的天氣對他的心肺、免疫系統壓力很大,所以身體有點調節不過來,具體的表現就是發燒了,但是隻要退燒,最近好好調養就行了。”
他低頭琢磨了一下,對旁邊的護士說道:“這孩子的身體接受不了化學藥物,所以還是以草藥治療為主,等下就把以前用過的退燒草藥煎好,然後溫着,等到路飛中午的時候把他叫起來,吃了午飯後半小時喝。”
護士應是,轉身出病房煎藥去了。
鶴中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無奈的歎氣:“偏偏是這個時候,我也空不出時間來照顧路飛,還是要麻煩你了,等路飛病好了,能請你家夫人帶着路飛嗎?”
阿迪班看了一眼旁邊的赤犬,眼中閃過一絲嚴峻和了然,點頭應下了這件事,“雖然蘇茜年紀大了,但照顧路飛沒有問題。”
鶴中将也轉頭看赤犬,“說起來你的傷最近也好得差不多了,大概會有些外派任務給你呢,你上午就不用批文件了,午休以後,去戰國那裡吧。”
赤犬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應是。
鶴中将又是歎氣,拍了赤犬的肩膀一下,“艾富裡的事情,唉……其實當初,我們都理解你。”
然後鶴中将走出病房,阿迪班也立刻跟上,開玩笑,他可不想和赤犬這個“僞.□□古闆”待一個房間裡,能緩解氣氛的路飛醬現在可是躺着呢。
等所有人都走出病房後,赤犬這才變了表情,他坐到路飛的病床邊,動作輕柔的按了路飛滾燙的小額頭一下,較常人溫度更高的大掌接觸到孩子潔白的額頭,讓路飛無意識的動了動,細柔的烏黑發絲拂過男人的掌心。
赤犬無聲的歎了口氣,手收了回來,說了三個字。
“好起來。”
他首次對這個孩子表露出如此鮮明的情感。
沃姆前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