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越來越想揍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混蛋了，清光把拳頭捏緊再捏緊，最後看到對方溫和的笑容，就像被針紮了的氣球一樣撲哧漏了氣：“這個藥對你沒用吧。”

“吃的是安心哦，無論是對誰都一樣，習慣吃這種沒用的藥我也是老手了。再說，其實根本沒到要命的程度，這種事情已經是器官的一部分了啊。”不知道第多少次和付喪神說明，但最後總被認為是逞強的沖田依舊每次都在解釋——不過自從惡化到咳血為止已經有一年半之久，到現在增加的隻是頻率而不是其他，本人的實力反而增進許多，這種能被稱為醫學奇迹或者人體，真奇妙啊的咳嗽已經不能讓大夥感到緊張了，清光的慌亂也隻不過是對過去的後怕而已。

對此心知肚明的沖田總司背着包袱站起身，佩戴好本體刀。對方維持着跪坐的姿态，目光不知道集中在哪裡：“真的，吃個飯再走吧。”

他拉開門扉，冬日的陽光一如既往地好——這暖陽自第一任審神者離開以來，已經在本丸挂了整整四年，中間雖有改變，最後仍是維持了這副天氣，也代表了自她離去到現在，所有人都沒能走出一步。沖田總司無端歎了口氣，轉身安撫地笑：“不啦。”

再不去尋找前進的動力，恐怕這暖陽也無法支撐他們原地踏步吧。

——沒錯，81096本丸的第一任審神者伏見真理，作為靈力強大的審神者之一，死在了四年前突如其來的災禍中，現如今，她的牌位被尊敬她的刀劍們擺在佛堂旁，當沖田總司走進去時，歌仙兼定和數珠丸正盡職盡責地打理着神龛。等到兩個人沉默地回到坐墊上，他才接過歌仙兼定手中的香，上前去點起來，角落裡，江雪左文字一如既往地念誦着經文。

“要走了嗎，大和守。”歌仙問道，在時常打理此處的刀劍中，他是唯一一個會向來者問候的，盡管如此，今日說的話卻也不是尋常的寒暄，“這次要麻煩你了。不過其實，無論是誰，我都并不期待，其他人也是這樣吧。”

直言在主公的沉眠處說了這種話，江雪和數珠丸隻是擡頭看了他一眼，随後又做起了自己的事。沖田雙手合十，不知在心裡祈禱了些什麼，從門外吹入一陣清風，将香煙拂到他身上。“我明白。”他堅定地說，“但是不期待不是自暴自棄的理由，止步于此而放棄自己的生命，饒是主君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們嗎……算了。”歌仙移開了目光，“祝你一路順風。”

“借你吉言。”沖田回應道，走向在門邊等候許久的清光，“還有，回來的時候我會帶些蘋果的，神龛前那些快幹透了，早點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