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東西年紀是有點大了,沒辦法呀,早就和你們說了走的話要快一點。”小烏丸見怪不怪地用修電視機的手法拍起時不時出故障的時空轉移器,“再等一下吧,等這孩子什麼時候打起精神就好——哎喲奇了怪了,明明之前拍一下就行的。”
……真的有一種想讓人叫老爹的氣質呢,好厲害啊小烏丸殿下。在旁邊乖乖觀摩的衆人不約而同地想到。和泉守兼定歎氣,袖着手第一個轉向裡屋的方向:“我就不等了,就是來送個符。”
“兼桑!”比他小了半個身形的助手拉住了他,“等一下啊,要送的話就要送到底吧,大和守先生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回來啊!”
“喂喂這關我什麼事,别扯啊國廣!衣服又要被劃破了啊喂!”今天已經是二度被抓住的和泉守肩膀又被體型更高大的打刀捏住,衣服底下掩蓋的骨刺正不妙地抵着脆弱的布料,“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們給我放手!”
惱羞成怒的付喪神扯開被抓住的衣角,雖說如此也不再做回去的動作,不帶好氣地指着對面捂着嘴笑到發抖的搭檔二人:“還有你,你們兩個,别笑了!”
“呼,話說在前頭,”在維修時間轉移器的砰砰聲中,整理好表情的和泉守兼定與沖田總司對視,“我對你那時候做的事情,從來沒有贊成過。”
“……和泉守!不會說你到現在為止對那個人渣還!”出乎意料的是,加州清光首先怒氣沖沖地喊道,“他做了那樣的事情,你難道還認可他為主公嗎!”
“認可又怎麼樣!無論怎麼說,那人也曾經是我們的主公,這和他做了什麼沒有關系,難道作為刀劍,我們有選擇的權利嗎!正是因為我們拒絕了,才變成現在這樣的結——哎喲!”被飛過來的扳手打中太陽穴打斷,和泉守捂着腦袋向蹲在時間轉移器裡面的太刀嚷道,“老爹你開什麼玩笑,實話而已幹嘛要砸我啊!”
“什麼話,我剛才在修東西沒聽見,不要高估老年人的聽力哦。”小烏丸站起身風輕雲淡地拍拍手,“對了我扳手哪去了,國廣幫我拿過來一下。”
“還指定了國廣啊明明是故意的吧!”抓狂的付喪神看着自己的助手憋着笑屁颠颠地給長輩送工具,轉頭又對準了笑個不停到咳起來的沖田總司和一邊笑一邊給對方拍背的加州清光,“這個也是那個也是給我适可而止一點!看我出醜很好笑嗎?哈?!”
“對不起啊咳咳噗咳咳真的很好笑咳咳咳咳咳……”走之前還能放肆笑一次真是難得,雖然說弄得全是血不太雅觀,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深呼吸把氣息平複,他這樣回複道:
“我明白哦,兼桑。”溫和的語氣卻在說堅定不移的話,“正是因為你(們)會這麼想,所以我才會站出來。因為你們希望走向錯誤的道路,以此來回避應該承擔的期許和責任,是我不允許的事情。”
“……”袖着手的和泉守移開了目光,表情仍是不滿的樣子,“你真是,不愧是啊,真像呢,土方先生。”
“再說這種話我會幫你介錯哦。”沖田呵呵笑道。
——知道“大和守安定”真實身份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首當其沖也必定是新選組的這些曾經的同伴,幾乎緊随着加州清光之後看清了同伴的靈魂,并非同為刀劍的大和守安定,而是身為人類的沖田總司。順帶一提,和泉守兼定在察覺真相之後足足有一個星期不敢單獨上廁所,被清光嘲笑了好一陣。但無論是在審神者還在的日子,還是小團體遍地的現在,他們都未被這個事實影響過,盡管有所分歧,最後仍是堅定地站在一起,不知是為了已經逝去的同伴還是生前的羁絆,恐怕二者都有吧。不管怎麼說,在獲得新生命之後的數年,這些過去的基礎上,他們之間也已經建立了獨屬于他們的新羁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