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一夜過去,最後一個負責守夜的坂本龍馬在清晨為睡得死沉的妻子披上外套,稍微留意了一下周圍沒有敵人在徘徊,便獨自一人走到倉庫外面。伸了個懶腰,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察覺到身後有動靜的從者轉身一看,小隊隊長和泉守兼定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也和他一樣走了出來。
“……早安呀。”他友善地打起招呼,得到對方無精打采的揮手回應,“看起來你不太開心,昨晚睡得不好嗎?”
“……在這種地方睡得好才怪吧,更何況昨晚還發生了那種事。哎,雖然國廣也不是我一開始的搭檔,但丢下他就這樣死掉,竟然是和泉守兼定/那個我的風格,想想還是難以置信。”他煩躁地抓抓腦袋,“裡面太悶了,看到你出來我也來透口氣——還有就是,聖杯的事,我們會幫忙的。”
“那還真是太好了。”坂本龍馬并不吃驚,了然地笑道,“不過确實,沒想到這裡發生過的是這麼沉重的故事,多少讓我也有點吃驚了,幸好你們也有在那孩子身邊,他心裡壓着這件事很久了吧,比你們想象中的堅強啊。”
“理所當然吧,我們最開始的主人也是這樣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他驕傲地挺直胸膛說,眼裡表露着懷念,“所以無論是哪個我和國廣,都是這樣倔強的性子。”
沒錯,就算是之後跟随着不同的主君,最早使得他們化形的主人也幾乎奠定了付喪神的性格基礎,隻是在如今獲得新生命的基礎上,走向相近又不同的分支而已,雖然嘴上抱怨,和泉守兼定卻理解那個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如同現在活下來的堀川國廣也一定會覺得,那個為了現在活着的和泉守兼定死去的他自己也是正确的,二人之間就是這樣互相背負着彼此/故人的性命堅定着理智的關系。
但在聽到對方壓抑了許久才說出來的故事後,和泉守又覺得自己絕對不能什麼都不做,隊伍中的其他人也一樣,幸存下來的他們重新在本丸中相聚成為同伴,為着同伴着想,默契地決定下來,這并不是需要交流得到的答案。
“這樣也好,你們最早的主人知道的話,一定也會為你們高興的。”坂本龍馬感慨道,“不過順便問一下,你們最早的主人,難道是新選組的那位土方歲三嗎?”
“哎,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們沒說吧。”和泉守兼定疑惑地看着他。
“嘛,畢竟在迦勒底的時候我們有過不少共事,其實是熟人來着,有時候我也覺得意外呢,沒想到死後還能和生前的故人們相會什麼的。”他呵呵笑着說,“你的名字和那位土方先生身上的佩刀相同,身上也披着新選組的羽織,認出來不難吧,而且物似主人形,你們的性格也很有相似之處啊,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是嗎!咳咳咳,嗯,當然啦!”如果說要怎麼誇他最有用,那無疑是将打刀付喪神和土方歲三聯系在一起,他得意地叉着腰介紹道,“我可是兼具美觀和實用性的刀,土方先生就算作為英靈也帶着我也是很正常的嘛!”
真好哄,坂本龍馬在心裡定義,順勢引出接下來的問題:“說起來,你們小隊的其他刀劍,除了陸奧守之外,應該都是新選組的吧,那位加州清光我記得是沖田小姐的刀,大和守安定看起來跟他關系很親密,難道也是嗎?”
“是啊,他們兩個都是沖田總司的刀來着……等等。”和泉守兼定反應過來,神色僵硬地看着他,“什麼沖田小姐……難不成,呃。”
“哎呀,難道在你的印象裡,沖田總司是男性嗎?”明明應該是最簡單的問題,坂本龍馬卻從中找到了關鍵的驗證之處,“這對我來說也算奇怪了呢,畢竟就算在英靈座上,除了那位煉獄化作的沖田,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男性的她/他。”
“——等,你不要推,嗚哇!”身後的稻草堆因為這番言論發出了沙沙聲,在二人轉回頭去看的時候,剛才被提到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以及晴姬燕依一起從裡面撲了出來,狼狽地一層層倒在地上。被壓在最下面的大和守安定帶着輕傷的标志惱火地掙紮道:“給我起來你們兩個,重死了!”
“噢,你們都起來了嗎,這麼早。”看着倒下來的幾人身後像是站了很久的其他人,坂本龍馬有些尴尬地笑道,“大家準備好了嗎,我們也要出發了。”
從加州清光身上翻下來,無視這對搭檔一大清早的吵嘴,晴姬燕依急吼吼地抓住了和泉守兼定的衣角:“你剛才是說,沖田桑是男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