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遠征隊伍是,”堀川國廣宣讀着手中的紙張,“今劍,五虎退,山姥切長義,山伏國廣,一期一振,長曾彌虎徹,隊長是山切姥長義,辛苦你們了,請務必平安回來。”
就算是穩重的一期一振和山姥切長義,被念中的時候都小小地歡呼了一聲,而沒被選中的人相應地做出了落寞的表情——自時之政府回來後,81096本丸似乎是正常接入了管理範圍,資源正常供給,隻是對出陣人員和隊伍數量有着嚴格限制,出陣必須要有審神者跟随不提,遠征一次也隻能去一隊。
不過從審神者晴姬燕依的叙述中,是因為考慮到本丸中大多數都還保留有暗堕迹象,“如果你們一次性去很多的話我反而會擔心”,被看起來情緒低落的審神者這樣傾訴/安慰了,付喪神們立刻從聽到消息的落寞和不滿中恢複了精神。
但是說起低落的審神者,本丸中的付喪神們從她回來開始就為此擔憂了數日。晴姬燕依雖然和小烏丸、蜂須賀虎徹以及加州清光等經驗豐富的刀劍學習起了安排付喪神的事務,但興緻一直不高,總是有發呆或走神的時候,在他人的提醒下會突然回過神來,接着露出過于愧疚的神情。
不過本人似乎馬上意識到自己的狀态不對,開始與其他人在手合室進行日常訓練,想要通過揮刀來去除心中的雜念,顯然效率不高,過度運動和繁忙的事務讓她開始因疲勞失眠,連飯都少吃了兩碗。然而在問到究竟發生了什麼,晴姬燕依的反應隻餘失落,因為打架也打不過審神者,付喪神們是怎麼撬都撬不出一點所以然來。
就這樣過了幾日,以今劍這樣的短刀為首,開始對跟着禦主一起去時政談判的從者進行了圍追堵截,卻不知有意無意,沖田總司在這之後也開始行蹤不定,就連新選組的刀劍們都不太能抓住他的身影。
同室友加州清光終于氣不過,和其他人聯合在房間裡怒氣沖沖等到了深夜發誓要撬開他的口——結果第二天一群人睡得亂七八糟東一個西一個,被開門動靜驚醒的清光看到的,是自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搭檔正打算出門,小聲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下意識搖搖頭,于是沖田馬上不見了蹤影,隻留下輕輕合上的房門,和清光身上因他起身的動作滑下的不知什麼時候蓋上的被子。被陽光照醒的衆人揉着眼睛伸着懶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紛紛面面相觑——事情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菊一文字則宗在此時難得拿出了靠譜的姿态,在審神者再度拿起木刀去手合室訓練時,根據以往的經驗和推理,終于和加州清光在手合室附近逮住了不知道要去做什麼的沖田總司,立刻聯合早已準備在旁邊的其他付喪神們将其五花大綁。
“……等等等!等下,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算賬嗎也太晚了吧!唔!”對方明顯還沒反應過來,本體刀被搭檔迅速收繳,繩子把他纏得結結實實還用他買回來的海棠果堵住了嘴,沖田難得狼狽地掙紮起來,用無措和期待的目光看向浩蕩隊伍的最前面,清光和菊一文字連個眼神也沒給他,平淡地吆喝着衆人,随即把好不容易抓到的前主公運到小黑屋。
将他丢在準備好的椅子上,沖田頂着一副接受事實的死魚眼,堵住嘴的海棠果被他咬了一口吐出來:“……好了,費盡心思把我帶到這裡到底是幹嘛,就算是之前的事情也不用拉到現在來吧,我姑且也還是有工作的哦。”
“什麼工作,排下來的内番還是我幫你做的,連老頭都參與了。”忽略菊一文字則宗在他背後“什麼語氣嘛,我姑且也是會做内番的啊”的小小抱怨,加州清光拍拍手,“總之,你一定知道主君為什麼心情不好,這幾天根本抓不到你,簡直就是在刻意躲我們一樣——快如實招來!”
“……哎?”似乎是想到了錯誤的方向,被訊問的人轉了下眼瞳,看到黑暗中付喪神們若隐若現的憤怒臉龐,立刻想到了如何應對,“原來是說這件事啊,嗯……告訴你們倒也沒關系,依依可能隻是不知道怎麼處理你們聽到這件事的反應吧,别看她還小,不知道為什麼在不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想很多,不知随了誰的古闆性子。”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身後抱着手的和泉守兼定,果不其然,因為審神者受土方教育良久感到自豪的他立刻炸毛般吼道“你什麼意思啊!”,小黑屋的大家都被這一小小的插曲逗樂。感受到周圍緊繃的氣氛變松,沖田松了口氣說:“但是,你們得答應我,在我說了之後,也不要馬上去她面前提起這件事。為了不讓你們擔心,她多少也是在慢慢消化,倒是一下子揭開,和傷口撒鹽無異。”
“……嗯。”被推出來做代表,多次擔任近侍職位的五虎退點點頭,“我們不會輕易說的。”
“那我就直說了吧,關于我們在時政那邊遇到了誰。”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自己舒服一點靠在椅背上,“你們也知道,主君回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她的母親——我們見到了哦,在時政那邊,隻不過,是以英靈的身份,由那邊的一位禦主持有契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