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請先說明你是誰。”隔着大門,晴姬燕依努力壓下哈欠,讓外面的人先表明來意,濃重的血腥氣也讓她不禁皺起眉頭,“聽到了嗎?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們是不會為你開門的。”
敲門聲又停了下來,随即,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來:“依依?”
“……景虎小姐?”這下晴姬燕依的睡意完全消失了,打着哈欠的英靈們也驚醒過來,姬鶴一文字和山鳥毛猛地轉過頭看向審神者:“誰?”
“景虎小姐……啊,難不成是上杉謙信大人嗎!”五虎退驚叫道,曾為上杉家的刀劍,加上極化時與上杉謙信,也即長尾景虎有着深刻的交流,讓他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一隻長大的老虎在他身邊安撫地用尾巴圈了圈他,另一位和他一樣情況的謙信景光也不安地捏住了衣角,下意識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發,嘴裡嘟囔着“啊啊啊絕對不能頂着這副亂糟糟的樣子和謙信大人碰上!”,兩位短刀的長輩們感到有些欣慰和好笑地看着他們,在付喪神的背後拍了拍。
門外的長尾景虎有些疑惑地問道:“诶,我怎麼聽見有别的聲音喊我的名字,不管了,依依開下門,這裡有個傷重的家夥要救治!”
“好。”和旁邊的英靈們對視了一下,按在武器上的手還是沒有要求他們放下,她謹慎地讓兩邊的付喪神們拉開朱紅色大門——和龍馬夫妻的情況一樣,渾身浴血站在門外,長尾景虎扛着另一位垂着腦袋,分不清是死是活的英靈。盡管血幾乎将對方糊成了個徹底,身上的白西裝已經看不出顔色,山南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伊東先生?!”
“伊東?難不成是那個伊東嗎!”新選組的其他刀劍也随之驚訝起來,那邊被螢丸背着的晴姬燕依已經指揮着其他付喪神們去扶住看起來傷重的兩人,山南敬助也在前列。長尾景虎将背着的英靈交給其他人,松了口氣,向她擺了擺手:“我沒事,身上的血全是這家夥的,自己走就好——說起來這兒的人怎麼這麼多,大家都在啊,歡迎的架勢可真是熱鬧。”
“謙,謙信大人……”五虎退還是來到她身邊,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英靈,不免緊張地說,“那個,我是五虎退……曾經是您的刀劍……”
“刀劍?原來如此,你們全都是付喪神吧。”一下子反應過來,意識到這件事的她看起來很是開心,伸手摸了摸短刀付喪神的腦袋,“沒想到還有這種緣分,哈哈哈哈,我如今也還帶着你們,來到這裡遇到的看來都不是壞事。”
“退,景虎小姐就拜托你了。”一回生二回熟,晴姬燕依交待着将相處的機會讓給了曾經的主從們,“還有謙信景光,山鳥毛和姬鶴一文字先生,拜托你們和景虎小姐解釋一下情況,然後帶她去手入室檢查身體,我先去看一下伊東先生。”
“明白了,主君/請放心交給我們吧。”付喪神們回應道,一邊回答着長尾景虎的問題一邊帶着她去清理身上的血迹,先前沒醒來的英靈們也陸續趕到,包括被加州清光跑回去晃醒的沖田總司,揉着眼睛來到前院看到一片狼藉,也悠悠跟着大部隊向手入室走去,和看起來同樣是被叫醒的齋藤一無奈地對視着笑了笑。
“……這裡怎麼變成救治英靈專項醫院了,連那個伊東先生都到了,大半夜也不消停啊。”“哎,這也沒辦法吧。”
——手入室還在休息的英靈和付喪神們被動靜吵醒,睜眼一看就是和龍馬夫妻一樣凄慘模樣的伊東,愣愣地看着他被推到另一個治療倉中,由頂着黑眼圈的晴姬燕依按着下午的流程注入魔力,岡田以藏啧啧說道:“不會是跟龍馬一個原因吧,他看起來好像還要更慘一點,靈核被傷到了啊。”
阿龍小姐甩了甩尾巴,沒什麼心情理會,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确實如他所說,沒有任何東西防護,伊東的情況要更嚴重一些,好在及時被長尾景虎救走,給了晴姬燕依他們能治療的機會——穩定下來之後稍稍調整了魔力輸入限制,深深打了個哈欠的晴姬燕依還是沒忍住睡倒在了地闆上,被慌亂的山南敬助抱起來,手入室又小小混亂了一陣,檢查後發現沒什麼大礙便趕緊送回了天守閣休息。
忙碌的一夜過去,終于好好休息了一次的晴姬燕依揉着眼睛醒來,天已經大亮了,今天的近侍輪到平野藤四郎,聽到房間内傳來動靜才妥善将早飯和換裝衣物送進來,有些擔憂地幫她梳着頭發:“主君大人早安——您昨天晚上因為太累倒在了手入室,是山南先生将您送回來的,身體還有什麼不适嗎?需不需要繼續休息?”
她搖搖頭:“我沒事,休息了一晚上已經夠了,龍馬和伊東先生如何了?”
“伊東先生已經醒了,被藥研哥哥送到了另一間手入室,新選組的其他英靈們也都在照顧他,不用擔心。”平野藤四郎說道。聽到這話的晴姬燕依頓了頓,轉身看他:“啊,是他們在照顧嗎?”
“……”回想起被新選組成員們跟訊問一樣包圍在其中的伊東表情,這話說出口可能有些言過其實了,平野有些心虛地咳了一下,“至少,山南先生也在旁邊看着的。”
“……我們快點準備好過去吧。”加快了吃飯和穿衣服的速度,晴姬燕依擔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