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反面教材,注意一下言辭,這樣會迷失掉方向的。”“沖田君好嚴格……”“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的家夥……算了,這次我支持你,我猜這事你沒跟現世幹預部的我說吧。”“你怎麼知道的?”“如果知道了這種事情無論是哪個我都不會讓你們單獨出來。”“……”“哈哈……”“果然,你們都欠打得很。”
“等等等等先别敲!”安定按住清光的手,“那孩子今年才誕生,你就讓他晚一點再接受吧,更何況上一個知道我那點事的清光已經毆打我一頓跑路了,我自己也要一點心理準備啊……”
“我最終也沒救到他……而且那個清光算我的後輩,我們可沒有親密到無話不說的地步……”安定歎了口氣,絲毫沒察覺舊主已經想連着遊樂園那場新仇舊恨一起算,正核善地看着他,“現在這樣湊合湊合就行啦,等之後再有機會吧。”
“是啊,磨磨唧唧的我也聽夠了,擅自加重距離感到不能溝通的地步是人類的陋習吧,你完全低估了那孩子視你為重要之人和他在你心目中也占據着重要地位這一點,跟老頭好的不學那點壞的官腔加刻薄謎語全學去了。”沖田挽起袖子,“算是多少明白了清光的辛苦呢,這樣的話打你一頓讓他接你的時候順便由我們來說吧。”
“……沖田君?!”“以敞開心扉為目标比試一番,還是得直截了當爽快些,我贊同。”
清光和沖田默默起身,在晴姬燕依鼓勵的眼神中把這位時政來的人員拖走了。
“哎哎哎哎救我——”“加油哦,兩小時後我會叫現世幹預部那邊過來的。”“時政真是造大孽,不能抛下你不管啊。”“是是,入鄉随俗,去手合室再說啦,我們下手有分寸的。”“要多打一嗎,我也來。”
“……到底是誰帶壞他的,老頭你也給我反省一下。”“咳咳,那家夥不是死了嘛——喂兼元,這小子聽說有二十多年作戰經驗你來不來。”“真的假的,帶我一個——兼定家的後輩,走啦一起。”“好哦!”
攜家帶口,想必一會新選組的各位都會湊齊了,很快就會因各種原因發展為大亂鬥吧,畢竟清算起來每個人狀況都一樣。不過發洩一下總是好的,晴姬燕依喝了一口茶,心裡為所有人點了根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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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在戰鬥開始前,我們就先準備一下策略吧。”數日後,已經完全恢複的晴姬燕依将英靈和付喪神們召集到了大堂,“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個聖杯的餘裕,在提前準備了能保持清醒的符咒和月亮本身承諾的情況下,溯行軍一方應該不會再采納之前的戰術。”
“按時政最近觀察到的情報來看,溯行軍也重新開始活躍起來了。”山姥切長義補充,“那位首領恢複得差不多了吧,下一場召集也要提起日程了。”
“如今妖刀被封印在了伊東先生手上,這樣的話伊東先生最好留在後方,他的寶具也會因為武器的缺失受到限制。”山南提議道。
“不,封印沒有太大用處,妖刀停留在我手上的時間越長,似乎本身也慢慢褪去詛咒,變為普通的刀了。”伊東皺着眉頭說,“這妖刀似乎是受溯行軍的詛咒影響形成的,與那首領的實際聯系不大,隻要有溯行軍詛咒受他控制存在着,其他普通的刀劍也會慢慢影響成為妖刀吧。”
“也就是說,他的寶具其實是溯行軍的詛咒嗎?”“嗯,可以這麼說,刀隻是他的一個方便的輸出途徑。不過沒有了這刀,目前來看應該是沒有足夠長的時間能讓他再依靠詛咒制造一個便利的寶具釋放工具了,寶具使用的次數确實會有影響。”
“他最難纏的地方就在無止境的縮地技能使用,再生和寶具釋放次數吧。”長尾景虎分析着,“再生已經因為靈核破碎,按照晴姬的說法,隻能再使用兩次,寶具釋放次數受到限制,也就技能使用麻煩點。但按照上次作戰時來看,他重複使用技能的能力似乎也跟溯行軍詛咒密切相關,隻要控制住詛咒,是不是就能一定程度上封印這種能力?”
“溯行軍詛咒交給我和茶茶,森長可就差不多了,污穢的東西燒起來可是一片連着一片的。”織田信長擺手,“卑彌呼也有淨化能力吧,專業對口。”
“這麼看他完全就是詛咒形成的産物嘛,隻要針對詛咒,沒有了上次神降一樣的作弊規格,我們就有很大機會獲勝。”卑彌呼點頭道。
“詛咒的産物,還真是貼切的形容……”劍階的沖田幹笑兩聲,“沒有精密的内核,隻是向着一個目标猛沖,和壞掉的腌蘿蔔機差不多呢。”
“……噗嗤,你罵得好難聽。”加州清光回想起那天帶回齋藤和土方的不好經曆,忍不住噴笑出聲,其他人也心有靈犀地笑起來。沖田萬分嫌棄地閉眼:“唔呃……我也不想承認【我】的本質是壞掉的腌蘿蔔機啊,真丢人,我要跟他一決勝負!”
“老實說新選組的本質其實就是壞掉的腌蘿蔔機吧。”齋藤忍不住吐槽,“算是明白為什麼副長會有這種執念了。”
“腌蘿蔔天下第一啊混賬!!”“好好好,您有意識到我們在說什麼嗎副長。”“沒。”“想也是了……”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之前救援我們的時候,媽媽在結界内部留下了能夠傳送的陣法。”晴姬燕依叫停了紛争,将話題扭轉回去,“考慮到太大會被發現,目前隻能傳送六個人,剛好是一隊的數量,可這點數量可能很難跟那位首領抗衡,需不需要啟用它作為作戰計劃的一部分,也是個問題。”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直達敵軍内部,為什麼不打個措手不及呢?”長尾景虎攤手,“溯行軍對我們最大的威脅不過是利用裝置轟開世界屏障,隻要把裝置毀滅掉,剩下的消耗戰根本不是問題,上次我們的目标不就是毀滅裝置嗎?隻是被他和紅月幹預阻止了而已。”
“但是不打敗他又怎麼能接觸到裝置呢?六個人哪怕是奇兵,他拼一拼也能擋住吧。”永倉新八反駁道。
“唔……”這一點點順下來,坂本龍馬若有所思,“不對,有一點,好像有一點不對勁……”
“龍馬?你想到了什麼?”阿龍小姐探腦袋出來問。
“我們是不是……本末倒置了?”他越想越不安,“我們一直在按部就班地走,恢複到最佳狀态,再和他對決一次……但到了這個地步,他會進行的下一步,應該不是任由我們去銷裝置吧,還是說他有能力再召集一次溯行軍抵擋我們和時政的聯合進攻?和上次一樣的戰術,沒有紅月又能玩出什麼花來?”
“對啊。”岡田以藏喃喃,“他不是瘋了嗎?這已經到絕路了。”
“在和我們一對一無法拿到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他能做的……”山南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由緊張起來,沖田接着他的話說下去:“魚死網破一條路。”
“他不可能沒想到我們會留傳送裝置在結界内,也就是說隻要我們過去,擺在門口等待的就會是魔力炸彈吧,全部炸死同歸于盡完事。”織田信長用刀鞘敲敲地闆,“但如果說要魚死網破,他的選擇就不多了。”
“……他的下一步會是直接轟開屏障。在我們恢複完的現在,他必須争分奪秒,而這是他優勢最大,走起來最簡單粗暴的一條路。”土方抱着手說,“以他現在的魔力儲備,就算完全舍棄聖杯,舍棄複生能力,不追求循環,時政也不會因屏障被這種程度的魔力轟開的小洞受到影響,隻會加速這個世界對魔力的适應而已。但他會在轟開屏障後,利用湧進來的魔力一次性支持溯行軍狂暴,依靠本人的召集和指揮能力,吸引時政的大部隊去壓制,剛好可以一網打盡。”
“不,以溯行軍的狂暴作為掩護,造成混亂就足夠了。如果先前堆積的異常還有用的話,他可以趁着混亂改變曆史,哪怕隻是個小時間點。當改變成功的一刻,我們要面對的就是受魔力加持的時空亂流碾壓,時政會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去解決時間線異常,他的召集能力還能接着造成次生混亂。”沖田順着他的思路往下走,“但聖杯的抛棄就代表他的後路會完全截斷,沒有下一次可說了,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也就是說,無論是在轟開屏障前還是之後,最大的威脅其實都是作為首領的他。”晴姬燕依後頸發涼,“現在反而是越快越好,必須要趕在他轟開屏障前——”
“——審神者大人!!”說曹操曹操到,狐之助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最新情報,時溯軍不知為何陷入了狂暴,正在破壞各個時間點!”
“這就到第二步了?那家夥也太快了吧!!”岡田以藏崩潰般嚷嚷道。
“還是副長懂……所以我們該去哪裡找那家夥啊!”永倉新八跟着嚷嚷,“我們之前不是已經排查過一次了嗎,還有哪裡能給他下手的?”
“……不,脆弱的部分是有的,我們隻是排查了異常而已,曆史的脆弱部分無法加固,如果是本人熟悉的話,很容易對此動手腳……”當時和對方意識重合的記憶撞進他的腦海裡,那些重複的輪回,多條混亂世界線的可能性,本來應該是慢慢忘記緩解的壓力和痛苦,如今卻成為了靈光一閃的來源,沖田猛地站起身,“近藤先生處刑的那一天!”
“什……”這一句宛若驚雷,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從者和禦主已經沖了出去,但在時間轉移裝置旋轉到那個時間點的刹那,從者又感到一陣極其強烈的不安預感,直覺讓他一把抱住晴姬燕依往後閃去,向往這邊趕來的所有人大喊:“跑——!!!”
随着時空轉移裝置的爆炸,湧入新世界的魔力順着漏洞四面八方地湧去,而81096本丸成了第一個突破口——溯行軍的首領在此時解決了最後一個處刑人,心有所感,安靜充滿着血腥氣的空氣中,他望向了天空。
想來,他留下的陷阱起了作用。魔力炸彈沒有設置在結界内,而是像網絡病毒一樣設置成隻要有人往這個坐标輸入形成通道就會傳送過去的小玩意。能給他們造成重創吧,這才公平。
他突然咳嗽起來,身體破開一個大洞,由靈子模拟的髒器以血水的形式流出,讓他不由倒地,當場死去一回——這就代表順着漏洞前去81096本丸偷襲的溯行軍詛咒被消滅了,而指揮着溯行軍狂暴轉移注意力的詛咒也被時政消滅,相應的,由詛咒帶過去的炸彈還能再炸一回。雖然效力可能因為對方有防禦大打折扣,拖延時間還是足夠了。
在首領掙紮起身的時候,時間線終于因為他先前的努力震動起來,刑場上本應活着的人死去,而死去的人活着。沒錯,隻要沒有時政的幹預,這亂成一鍋的時間線就能從這一點開始重塑吧。
大功告成,他心滿意足,不帶癫狂意味地笑了,拖着重傷亟待恢複的身軀向刑場中央的近藤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