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在距離長老之位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慕秋寒記得柔兒之前曾跟她說過,說華藍師姐非常厲害,年紀輕輕便突破了化神期,被主峰的長老看中,收入了麾下,還差一點就當上了長老。
言語之間,透露出對舒華藍其人無比的敬佩。
慕秋寒記得柔兒還說,舒華藍是玉陽真人的首徒。在得知愛徒的死訊之後,玉陽真人傷心了很久。
想到這裡,她心中咯噔了一下。
糟了,好像說錯話了!
她趕緊擡頭去看玉陽真人。
玉陽真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慕秋寒卻憑借着本能,敏銳的查覺到她有些不悅。
于是她趕緊彌補,“師父,弟子錯了,弟子不該提及華藍師姐,讓師父傷心。”
“罷了,”玉陽真人一擺手。“一晃眼,你師姐走了也有二十幾年了……”
她歎了一口氣,瞧着面前的虛空出了一會兒神。
“世人皆傳,你師姐是因為争奪長老之位樹了敵,在練功的緊要關頭被人強行打斷,因而心脈盡斷走了的。”
“我認真檢查過她的屍體,她的确是因為心脈斷了才喪的命。但是隻有我知道,這并不是什麼奪位的報複,而是咱們洞天峰的陳年舊疾。”
“你不相信?”
見慕秋寒一臉的懷疑,玉陽真人指着她的手臂說,“不然你試一試,将靈力注入曲澤穴,看看會有什麼反應?”
慕秋寒僵了僵。
方才她才剛剛學會了運轉靈力,手法尚不熟悉。若是當着這玉陽真人的面,會不會被她瞧出什麼端倪?
然而被那女人盯着,她又不得不動。
慕秋寒屏吸,回憶着方才才剛背下來的那些法訣。
她将靈力彙聚于右手指尖,往左肘橫紋處,肱二頭肌的尺側邊緣點去。
一股疼痛的感覺頓時順着曲澤穴向上,蔓延至了心口。
慕秋寒臉色一凜。
她收了手勢,擡頭問玉陽真人,“師父,咱們這毛病,難道就沒有辦法醫治嗎?”
玉陽真人撣了撣她那并未染塵的衣袍,“這便是為師想要和你說的。”
“主峰的紫.陽殿内,有一位挂名長老,位列九大長老之外,名為商凝夜。”
“因這商凝夜平日裡并不過問峰内的事情,又時常行蹤不定,因而許多年輕弟子并不知曉她的存在。”
商凝夜?
慕秋寒在魔域為君的時日也不算短了,卻從未聽說過仙宗還有這麼一号人物。
隻是挂名長老?想必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玉陽真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此人修為雖不算高,但體質卻很特殊,其血有療傷養心的功效。若是能夠以她的血液為引,煉制丹藥,便可助我洞天峰弟子渡過此劫。”
慕秋寒揣摩着玉陽真人的話,“所以,師父是想讓我們取得這位長老的信任,向她讨要一些靈血?”
她有些不解。
要知道血液對于魔族來說,并非是什麼稀罕之物。
似乎也不曾聽說這些修道之人失去了血液便會損失修為?
見她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玉陽真人主動替她解了惑。
“是,也不是。”
“這商凝夜的血雖然金貴,但是唯有那心血,可以治療心疾。”
是這樣。
如此一來,慕秋寒便徹底懂了。
取血好說,取心血,卻不那麼容易。這世間大概沒有幾人會願意為了那些不相幹的旁人剜心取血。
所以,玉陽真人這是打算強取了?
慕秋寒琢磨着,頗有些小心的問道,“所以,師父的計劃是?”
玉陽真人聞言,眼中射出了一道精光。
“若是我洞天峰的弟子能夠接近商凝夜,取得她的信任,然後趁其不備,将一種特制的藥粉參入其茶水之中,便能夠控制住她。”
“如此一來,這心血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慕秋寒聽得目瞪口呆。
玉陽真人所謂的計劃,竟是要讓洞天峰的弟子接近商凝夜,然後找機會給她下毒,囚禁她,之後再取用她的心血來煉制丹藥嗎?
虧得這些仙宗的人自诩為明門正派,行事可比魔族歹毒多了!
魔族的人崇尚武力,若真是看上了什麼東西,也隻會以武力強取,絕不會搞這些陰謀詭計。
慕秋寒瞧着玉陽真人的眼神裡,又多了一分冷意。
這樣的人若是在她的魔域,早還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