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真人感覺有些窒息。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正被那些藤條努力地往水中的一個巨大的漩渦中拉扯,似乎想借由那股可怕的漩渦之力将他撕扯成碎片。
然而他并沒有反抗,而是任由自己的身軀随着那股力量移動。
他在那漩渦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疼痛,仿佛肢體已經完全被水給撕扯開來,然而他還是一動不動。
就在他即将暈過去之時,身體突然被一股力量大力一甩。
眼前的景象頓時變了,彌漫周身的水在一瞬間消失得不見了蹤影。
玄空真人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勢,被扔到了一個洞府跟前。
他喘了口氣,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衫之上那些并不存在的灰塵。
洞府門口趴着一隻懶洋洋睡覺的雪白巨獸,玄空真人沖着那獸行了個禮。
“雪前輩,敢問師叔祖可在裡面?”
那隻靈獸聞言,慢慢掀起一隻眼皮,頗為不滿地瞧了他好幾眼,這才打着哈欠答道,“你們怎麼又來了,就不能讓她消停一會兒嗎?”
玄空真人頂着一頭半白的須發,恭恭敬敬的答道,“晚輩确有十分要緊之事,否則不敢輕易叨擾,還望前輩見諒,替我通傳一句。”
那靈獸聞言哼哼了一聲。
“要緊事?你們的哪件事情不要緊了?”
“她已勞累了一整日,方才才剛回來,如今她已歇下,你明日再來罷。”
說罷,它再次閉上了雙目,打起瞌睡來。
玄空真人見它不再理會自己,隻好作罷。
他正欲離開,卻察覺到那洞府之内傳來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
那隻靈獸顯然也覺察到了動靜,隻見它一個縱身,從地面之上一躍而起。
一隻巨爪往石門的某個凹陷之處猛的一拍,那道石門便緩緩的打開了。
靈獸身形一閃,一道電光一般的白影便消失在了洞中。
玄空在那道門前猶豫了一陣。
他等了半晌,不見那洞中有任何動靜傳出。
憶起方才的那道波動,他心下很是不安,于是一咬牙,打算跟随那道影子前往洞府内去看一看。
哪知剛一跨過那道石門,才往前走了沒多遠,整個人便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之中。
一股遠超大乘期的威壓朝着他迎面襲了過來,幾乎讓他站不住腳。
他左右躲閃,卻不料好不容易躲開了這一方的攻擊,卻又立即陷入了幻境之中。
他在那幻境中欲生欲死,猛然間被人揪住肩頭,一把拽了出來,額頭上已是冷汗涔涔。
玄空回頭一望,隻見一名神色清淡的女子正立在他的後方。
那女子烏發雪衣,身形纖秀。一雙眉目在那清淡神色的映襯之下顯得無比深幽,隻是那襲素衣之下的面色蒼白得有些過分,唇齒之間也顯現出一種不太正常的潮紅。
玄空嗅到身旁那陣香風之中攜帶着的淺淡血腥氣,微微一怔。
“師叔祖,你方才怎麼了?身體要不要緊?”
那女子沖着他淡淡笑了笑,“無妨。”
還欲再問,卻被她給打斷了。
“跟我來,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講,别擾了師尊的清淨。”
玄空話語一凝。
傳聞此處是祖師爺的埋骨之處,他從前隻是跟随着上一任掌門來過這洞府門口,還從未進過洞中,并不知曉其中竟有如此厲害的法陣。
他在心驚之餘也暗自埋怨自己太過莽撞。
思慮之時,人已跟随着商凝夜,繞出了法陣。
二人往前行了不久,便來到了一片秘境之中。
一陣濃郁的草木氣息頓時讓他感覺到身心無比的愉快。
商凝夜将玄空引至一間木屋,為他沏了一盞九花玉露,這才開口問道,“玄靈長老深夜造訪,不知是為何事?”
玄靈真人猶豫了一瞬,還是從納戒之中掏出了那張方子。
“師叔祖,我近日尋見了一張經方,本欲同師叔祖在閣中探讨一二,哪知您今日沒來。”
商凝夜滿懷歉意的朝他笑了笑,“抱歉,今日宗門弟子遭遇突襲,事出緊急,忘了和長老說。”
玄靈點了點頭,“此事我已經聽說了。”
隻聽商凝夜歎息一聲,“可惜了玉清那孩子,她拼盡了全力,護住了門中的弟子,卻被那魔族人搗毀了丹田。我隻保得她性命無憂,一身修為卻是徹底廢了。”
玄靈并不知道這些細節,聞言先是一愣,之後也長歎了口氣。
“師叔祖定也已經盡力了。”
他憶起方才在紫.陽殿中所發生的一切,一絲無力的怅然湧上了心頭。
“師叔祖,這張經方是否于掌門等人有益,還望你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