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酸!”她被酸的眯起了眼,但是依舊吞了下去,“别說,雖然酸,也是别有一番風味。”
段舛見她被酸眯了眼,嘴角微微上翹,而後上前兩步開始采摘果實,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摘滿了柳枝籃子,再将果實倒進竹背簍裡,繼續換個位置摘。
陳礿也加入進來,山林裡此時無人說話,兩個人各自忙着自己手裡的活,雖沒有交談,卻異常和諧。
等到帶來的背簍和籃子都被裝滿了,兩人就地找了個石塊坐下休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木竹子,也是第一次吃,看起來甜甜的,吃起來還挺酸,不過酸也是一種特别的味道。”
陳礿閑下來休息時嘴就開始控制不住地工作,她噼裡叭啦地一通說:“說起來我知道木竹子,它的種子出油率很高,關鍵是榨出來的油可以用來做肥皂。我之前拍視頻做過,不過用的是成品木竹子油。”
段舛也很配合地閑聊起來:“那可以多摘一點回去。”
“是呢,果肉曬幹可以調味或者泡果茶,種子榨油,據說樹皮還可以入藥治療炎症,不過制藥我就不會了。”
等兩人休息夠了,他們決定先回去把背簍和籃子騰空,然後再來繼續采摘成熟的木竹子。來來回回三趟,兩人總算是把這裡已經成熟的果實搬的差不多了。
午飯也沒來得及吃,陳礿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兩人經過蒲草叢邊停下休息,她吃着蒲草嫩芯說:“我們下次出門還是帶點幹糧吧,外面不好生火做飯,可以做土豆餅帶着吃。”
“可以。”段舛沒有異議,他吃完一根蒲草嫩芯,将手邊僅剩的一根遞給陳礿,然後起身去溪邊繼續割蒲草。
陳礿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人彎腰的背影,心裡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感覺這人變溫柔了呢?
為了印證心裡的猜測,她緩緩開口:“這點蒲草嫩芯不夠吃呀,段舛麻煩你多割一點,嫩芯我們吃了,蒲草曬幹還可以編東西。”
男人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彎腰割着蒲草,直到地上堆了差不多一米高他才停下。
陳礿嘻嘻一笑,站起身去把地上的蒲草分類放好,嫩芯剝出來放一邊,蒲草理順了放另一邊,然後捆起來方便帶走,等回了山谷再晾曬吧。
兩人把蒲草嫩芯吃完,時不時吃個木竹子,又酸又得勁,還有點停不下來,直到嘴裡冒酸水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你就在這裡等着,我去看看附近設置的陷阱裡有沒有獵物。”段舛叮囑了一聲,拎起棍子,起身離開。
陳礿吃完了東西洗洗手,再把他們收集到的東西簡單地收拾一下,方便等會兒帶上就能走。接下來就沒事可做了,但是坐着發呆也無聊,于是她以物資為中心點,繞着四周走走看看。
獨自生活在山洞裡的那段時間,她一直在為了生存不停地采集,沒有心情也沒有閑心打量周邊的森林。
六月份的森林裡到處都郁郁蔥蔥的,偶爾在野草叢裡可以發現幾朵開的正盛的野花,陳礿的面前就有一叢。花朵是粉色,越往裡顔色越深,花蕊是燦爛的黃色,一朵花并不大,但是一叢叢正在盛放的花朵擠在一起,很美。
她挑着正在盛開的野花摘了許多朵,也摘了一些花骨朵,花朵連着綠色的莖幹,間或帶着幾片綠葉。摘夠了,她用外套的下擺盛着将它們帶回物資旁。
太陽熱烈地在天空中綻放着光芒,下午四點左右的日光依舊強烈,照到眼睛上讓人不自覺眯眼。陳礿看着地上的蒲草和才摘的野花想出一個主意。
取幾根蒲草像編織籃子那樣起底,一圈一圈用挑一壓一的方法編織,等到有一個圓盤大小了就收攏深編,不用太深,編到大概半個手掌就夠了。再把蒲草壓平和底部平行,一邊編一邊加入野花的梗,就這樣編上一圈,然後繼續用蒲草往外編織,直到達到自己想要的寬度。
就此,一個蒲草野花編織帽就成型了,陳礿試着帶了帶,還不錯!
段舛提着一隻山雞的腳走近,今天的山雞還活着,正在他的手裡撲騰。野草搓成繩綁住了山雞的翅膀和腳,見掙脫不開,它發出“咯咯咯”的叫聲。
待段舛走近,陳礿突然指着蒲草叢說:“快看,那是什麼?”
果然段舛條件反射地轉過身去,卻發現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正準備仔細看看,身後的陳礿踮着腳将藏在背簍後的野花草編帽戴到他的頭上,同時也将自己的那頂戴上。
段舛回頭,陽光直直傾瀉而下,空氣中細小的塵埃在跳躍,就像此刻兩人的心,噗通噗通。
段舛其實長的很帥氣,不能說帥到慘絕人寰,上天入地難尋。他五官端正,眉目清秀,雖然常年在森林裡摸爬滾打,但是他的膚色依舊白皙。特别是偶爾溫柔的時候,笑起來有幾分腼腆的感覺,特别迷人。
可以說簡直就是為陳礿量身打造的理想型。從學生時代到步入社會,她一直都喜歡這種類型的男生,但是清秀不是文弱,力量不是鼓鼓囊囊的誇張大肌肉,最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沒想到陳礿在現代社會沒遇到符合的,一朝穿越倒還遇見了。
而陳礿本人算不上什麼大美人,但是也不醜。她身高一米六,體重53千克,算不上瘦,但勝在身材勻稱,五官精緻,濃眉大眼,特别是一雙清透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時候像會說話一般。
綠色的編織帽搭配上粉紅色的野花,戴在頭上挺好看,鄉間野趣,襯得人又美上兩分。
“看我編的防曬帽,兼顧了實用和美觀。漂亮吧?”兩人雙目相對。
段舛打量了一下她,開口說:“漂亮。”
一陣風吹過,鬓邊調皮的碎發随風起伏。聲音入耳,也不知是在說帽子漂亮,還是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