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媽媽知道封绫和華夏方在工作上要合作，見她這麼說，也沒什麼特别的表情。

“你忙你的，工作上的事媽媽也不太了解。”

封媽媽沒覺得這有什麼，隻想着年輕人上升期忙些也是正常的。

“嗯......”封绫看她沒有特别過激的反應，大概也是沒理解她口中的意思，可能以為隻是偶爾會去出差，才顯得這麼平靜。

封绫心裡也沒底，想了想還是先别告訴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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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站在中城的機場，封绫恍若隔世。

沒和任何人說她的行程。

她在誠豐酒店定了一個星期的套房，攔了出租車，用翻譯軟件告訴他自己的目的地。

司機看她是個外國人，戴了個口罩，個子小小的，還以為是來讀書的學生，幫着她把行李搬上後備箱，一路安靜地開車。

在酒店安頓好之後，迷茫又一次充斥在封绫心頭。

臨門一腳又想臨陣脫逃。

她特意定了酒店裡能看到城中江的房間，夜幕降臨時，她又一次走在幾個月前林以羨帶她從酒店前往江邊步行道的小路上。

跨年的晚上，江邊的人流比上次還要多上一倍，都是和朋友或是戀人結伴出行的，少有她這樣獨自一人。

深冬的夜色中獨立江邊，封绫竟然有種凄涼寂寞的感覺。

江邊的長椅、台階上，坐滿了人，男男女女身體貼在一處，随處可見的親熱勁頭毫不遮掩。

封绫瞥見了一眼就把視線收回來。

她雙臂撐在欄杆上，目視遠方，第無數次地問自己，這樣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

要是還想反悔，也還來得及。

陌生的城市、 陌生的人群，格格不入的氛圍，突然讓她感到異常不安。

隻站了一會兒，她就收了視線，回身看了一眼，吸了口氣，用力逆流而行，擠出這一片擁擠的地帶。

每年的跨年夜，林氏集團都會舉辦跨年年會。

而誠豐酒店一直都是林氏開辦宴會的固定場所。

林以羨一身華貴銀白晚禮服，長裙熠熠，襯得她的膚色白俏，腰肢纖細。

和林以慕一起接待外賓。

自從三一娛樂開始想要發展對外的項目，林以羨對海外的客戶都特别上心，像這樣的好機會，她自然是不會放過。

她個性和外表不同，屬于待不住的那種，以前哥哥們喊她來，都是扭捏着說不想參加。

林家條件好，而她又是家裡唯一的妹妹，自然不太強求這些，都是問過她的意見才帶她過來。

今年倒是例外了，主動提出要過來。

到了林以羨的這個年紀，很多家裡已經開始催着介紹對象。

不過林以笙和林以慕比較護着妹妹，也知道她沒這個心思，而林家的兩位家長更是無所謂，巴不得把林以羨一輩子護在林家。

但了解熟悉林家的人都知道有位優秀的林家三小姐，總是會打聽到林以羨出席的宴會，而後裝作偶遇的樣子把自己介紹出去。

想要錢，也想要人。

這是沒有辦法阻止的事情，都是合作夥伴，未來和林氏都有長時間的往來，林以羨不能因此和别人撕破臉，都是好言相待。

在這方面，她一直做得很好。

孟隸跟着父親參加過林氏集團的聚會，都是因為父親要求他和林氏兩位少爺認識，因為接下來的和林氏的合作很重要，意味着他家的公司能不能在同行之中脫穎而出，全指着林氏。

孟隸本來是不願意的，他還約好了和女朋友一起去旅遊，但是在父親要求下不得不來。

但那次以後，他就特别感謝他的父親。因為他認識了比他那女朋友不知道優秀多少倍的林以羨。

林以羨跟着林以慕逛了好幾圈，把她特别在意的幾個在場的貴賓都打了招呼混臉熟，又和幾個之前認識的朋友聊了一會兒天。

林以慕見她臉色略帶疲憊，就讓她去休息，不用一直陪着。

林以羨應了一聲，讓鄭子雲把寄在她那邊的手包還給她，然後跑到露台上吹風。

露台看得到酒店大廳，也看得到城中江對面的夜景。

她離了有暖氣的室内，披了一件淺灰色大衣，雙手搭在護欄上，眺望着遠處的風景。

許久後，她從手包裡掏出一包女士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然後夾在手指間，她任憑香煙默默燃燒，煙霧缭繞，卻再沒有碰它一口。

冷風拂面，思緒飄遠。

不知道封绫現在在幹什麼。

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晚飯。

煙灰落在她的虎口處，觸碰讓林以羨垂頭，鼻間的氣息在空氣中形成白霧，逐漸散開。

孟隸看到林以羨獨自走出會場，等了一會兒，裝作無意地出門，看到林以羨靠在欄杆上的背影，眼中泛着光芒。

這個女人，他喜歡得緊。

他整理着裝，然後讓腳步聲明顯一些，在遠處朝她喊道：“以羨？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林以羨聽見孟隸的聲音，回身看他，然後嘴角扯出慣有的形式笑容，淡淡道：“出來透個氣。”

說着，不緊不慢地從包裡拿出一個随身的滅煙器，把最後一段煙掐滅了。

孟隸走進她，能聞見一股淡淡的煙草香，環繞着她的周身，也伴着她的呼吸，慢慢灌入他的鼻腔。

薄荷味道，不刺鼻，反而很好聞。

“外面太冷了，别待着了，小心生病。”孟隸眼神關切地打量她，帶着渴望的光芒。

林以羨無意和孟隸多說話。

她知道孟隸這個人，花.花公子，聽說為了追求自己還把前任女友踹了。

對這種人提不起一點興趣。

“我身體挺好的，沒那麼脆弱。”一句回答，稍顯淡漠。

林以羨和孟隸說着話，眼睛卻瞥向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堂，像是打發時間。

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但誠豐酒店的大堂還人來人往。

孟隸固執着不想放林以羨離開，一直拉着她說話，但林以羨問一句回一句，毫無輕舞波動，他自然也感受得到林以羨的距離感。

正說着，突然，林以羨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了，以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