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就直接把她丢在路邊了。
秦夜白籲了口氣,實在是有些坐不住,起身往院子裡走。
換了室外的拖鞋,看着日落西山,摸摸口袋,發現手機被她落在茶幾上了,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拿,扭頭就看到關之洲跟出來了。
大概沒想到秦夜白會突然回頭,關之洲也愣了一下,抿抿唇,又朝前邁了幾步。
走路時步伐不穩,應該是腳傷還沒好全。
“小夜......”
關之洲每次喊她,語氣都清軟溫柔,就像是幾天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把情緒全都自己消化得幹幹淨淨。
想要轉身的動作凝固,秦夜白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她。
上身被小羊絨外套包裹着,下|身穿着一條修身的直筒褲,長發被盤在腦後,細長的脖頸顯露出來,耳垂上點綴了碎鑽。
關之洲見她不動了,挪了挪腳步靠過來,想牽秦夜白的手。
秦夜白剛想躲開,可想到關之洲的腳傷,生生收住了動作,于是掌心間便有微涼的溫度傳遞進來。
“小夜。”關之洲緩緩貼近,聲音輕輕柔柔的。
秦夜白的手臂垂直在身側,任憑關之洲抓握着,也任憑她身上好聞的香氣傳遞進她的鼻腔之中。
她不應話,關之洲便也不再接着說什麼,保留這一份靜谧。
許久,秦夜白覺得掌心暖熱了些,垂了下眸,沉沉地開口:“關之洲。”
“什麼?”關之洲見她說話,唇角揚了些。
秦夜白眼神晃了下:“你都不會生氣的嗎?”
為什麼能裝作沒事人一樣朝她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明明她做了這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顯然沒想到秦夜白會這麼問她,關之洲指尖僵硬幾分,但依舊握着她的手不放:“如果我說不會呢?”
“你還是學會比較好。”秦夜白不做正面的回應,隻随意地吐出一句。
關之洲試探:“學會的話,你還會躲着我嗎?”
一下被關之洲戳穿心思,秦夜白臉色變得不太自然,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隻是關之洲并不打算止步于此,追問道:“要是當時學會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
“一聲不吭地遠走高飛,你覺得那樣是對我好嗎?”
像是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問,借機抛給秦夜白,想要她一個坦蕩正面的答案。
她凝神盯着秦夜白:“看到秦鄉明那麼殷勤地對我噓寒問暖,你也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秦夜白被她說到心坎上,不敢回應,隻想忽視這個話題,于是音量弱了些許:“我是什麼态度不是早就說清楚了。”
關之洲:“你什麼時候說......”
屋子門前的燈光亮了起來,劉怡萱的聲音也随之跟了過來:“你們兩個,天氣這麼冷,跑到院子裡做什麼去?找你們倆找半天了,快進來洗洗手準備吃飯,以羨她們也馬上就到了。”
“就來。”
秦夜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急急忙忙應了一聲,也順勢将自己的手從關之洲的掌心之間脫離出來。
瞧着秦夜白匆匆而去的背影,關之洲又低頭瞧瞧自己的手掌心,好不容易暖熱起來的溫度又漸漸降低,嘴角蓦然挂上一絲苦笑。
秦夜白率先去了洗手間,出來時恰好門鈴響了。
阿姨離得近,過去打開門,便聽到林家兄妹三人的聲音。
秦夜白小臉上一副終于得救的神色,快步走到林以羨身邊低語:“你再不來我感覺我都是這個家的外人了。”
林以羨剛和秦家父母打完招呼,看秦夜白一張苦瓜臉的表情,疑惑:“怎麼?你媽要把你逐出家門啊?還是你哥怎麼你了?”
即便秦夜白已經和林以羨坦白過她和關之洲曾經的那段過往,但林以羨怎麼也想象不出關之洲與秦夜白之間更加具體的現狀,所以下意識地沒有往哪個方向去思考。
“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秦夜白低聲哼了句,搓搓手指,沒做正面回答。
林以羨這才看見從後邊走過來的關之洲,笑着招呼:“小洲姐。”
關之洲臉上早沒了與秦夜白在一起時的幽幽,語氣和煦笑意溫柔:“羨羨,過來了。”
林以羨視線轉了轉,剛剛還看到關之洲走路姿勢不太正常,于是問了句:“小洲姐,你的腳怎麼樣了?”
聽見林以羨問到這事兒,秦夜白原本想離開的腳步忍不住頓了頓,隻默默把眼神挪開。
關之洲似乎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想了下,笑道:“沒什麼大礙,隻是頭幾天擦藥不方便,所以好得慢些。”
說着,有意無意觀察着秦夜白的反應。
果然也讓她在秦夜白臉上看到了不自然的神色。
林以羨正好低頭去看關之洲的腳踝了,所以沒看到這一幕,聽到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才擡頭,這兩人早已經裝作相安無事一般扭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