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尼布留在北宮門外的薩爾塔隻領着身後數名士兵候命,卻被聞風趕來的衣夫瓦爾吵得不行。
“薩爾塔,快和我說說那小奴隸是怎麼起死回生的?你親眼見她活過來的?”
薩爾塔目不斜視,任他問長問短,繃着臉,守口如瓶。
衣夫瓦爾沒有氣餒,繼續興緻昂揚。“你别總吊着一張臉,太吓人了,難道出去這麼久你都沒有想過我們‘穆什胡’的弟兄嗎?”
薩爾塔實誠回應。“沒有,想到你就會頭疼。”
衣夫瓦爾不明白,遂追問。“為什麼想到我會頭疼?”
“因為你比女人還能說。”
衣夫瓦爾:“……”
衣夫瓦爾,同隸屬“穆什胡”,因作戰勇猛,擅長近身拼殺,快速制敵而在軍中頗有聲望,和薩爾塔一樣,他也是由尼布一手栽培提拔,是“穆什胡”步兵隊隊長。可也同樣是和薩爾塔一樣滿臉胡須的彪形大漢,卻比不得薩爾塔的穩重,他偏生了一張聒噪的嘴和一顆愛湊熱鬧的心,因此沒少被薩爾塔他們嫌棄。
“那你快告訴我這人死了,還真能再重新活過來?如果真有這麼神奇,那我們死在戰場上的那麼多弟兄豈不是也能再活一次?”
薩爾塔被纏問得實在煩了,别說他沒見着,就算親眼看見了,也一個字不會透露,因為他絕不會在背後說大殿下一句閑話。
“衣夫瓦爾,你就别費心了,除了殿下和隊裡的事,薩爾塔什麼時候和你說過一句多餘的......廢話?”說話的是從宮門左邊巷口走來的一個男人,他身披軟甲,身後領着幾個同樣穿着的士兵,不比薩爾塔和衣夫瓦爾的滿臉胡須,面容白淨的他看着要秀氣、年輕許多。
“你說誰廢話。”衣夫瓦爾不滿瞪着來人。
此人名叫“費沙”,在“穆什胡”專門負責前線偵察和情報收集。
薩爾塔睨他一眼。“大殿下隻是進宮探望陛下,你們這樣帶人過來堵在宮門前,讓居心叵測的人看見會臆測殿下用心。”
衣夫瓦爾趕緊甩鍋,指着費沙。“怪他,是他告訴我殿下回城的。”
“我告訴你殿下回來了,但沒讓你帶人過來。”
衣夫瓦爾不服回怼。“你還不是帶了,有什麼臉說我。”
“你怎可與我相比,我是殿下的第三隻耳目,我身後這些弟兄就是我的耳目,不管走到哪裡都必須帶着。”說完他又“針對”上了并不打算加入他倆嘴仗的薩爾塔。“薩爾塔,不怪衣夫瓦爾埋怨,你說話确實不怎麼好聽,我們帶人過來就不能是保護陛下,保護大殿下和北宮嗎?幹嘛說得跟謀反似的。”
原本就想好好清靜的薩爾塔實在懶得理會,雙手環胸站得木樁如木樁一樣筆直,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懶得給。
“就是。”衣夫瓦爾附和。“大殿下不在‘穆什胡’,弟兄們都無聊死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再讓弟兄們出城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陛下當年出兵亞述就是為了給巴比倫的子民一片淨土,你這麼好戰,不就與陛下的初衷相悖嗎?”
最受不了薩爾塔這副死氣沉沉訓人的樣子,衣夫瓦爾擺擺手。“我就說說而已,你總當真幹嘛,你還是快和我們說說那個小奴隸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是不是真的能看見神祇?當時明明你我和費沙,還有‘穆什胡’的其他很多弟兄都親眼看見她在殿下懷裡咽氣的。”
“衣夫瓦爾,你在殿下面前禍從口出的虧吃得還少嗎?請注意你的言辭,那是‘公主殿下’,小心殿下聽見割了你的舌頭。”
衣夫瓦爾愣了愣,看了眼和他同樣一臉迷茫的費沙,心想這才多久沒見?這一闆一眼的薩爾塔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薩爾塔,你怎麼了?中邪了?你以前不也叫她‘小奴隸’嗎?”費沙好奇。
“就是。”衣夫瓦爾看着薩爾塔的臉。“你不對勁,難道你也和殿下一樣被她的美色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