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小白已非常有靈性,知道抓傷了救命恩人,便不斷舔她的傷口道歉,自此她倆一見如故,每當她來到尚家,小白總是悄悄出現在身邊。
昂首闊步,扇形尾巴高高豎起,藍眼睛随意一瞥,緩緩眨眼,一副傲嬌地向她打招呼的樣子。
可惜,她現在自身難保了,沒想到這蓮花池深不可測,暗湧連連,冰冷的池水一片漆黑,她隻能閉上眼睛,一手抱緊小白,一手撥水探尋出路。
突然,有什麼東西纏住她晃動的雙腿,吓得她拼命掙紮扭動,打亂了遊泳的節奏,劃水蹬腳之間使她不斷向下沉,水壓愈來愈大,窒息感愈來愈迫切。
「小白,對不起﹗害苦了你。」
意識愈來愈模糊,口鼻的最後防線也被四面八方的水壓侵襲,隻感到一束白光在眼皮外閃現,之後便徹底昏過去了。
……
「叫你跳蓮花池還在發呆,想死嗎?」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有未婚妻還來糾纏不清!」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生媚骨,老娘才不救你呢!」
誰在她耳邊唠唠叨叨,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睜開眼隻覺天旋地轉,餘若蓮吃力地坐起身,雙手按着太陽穴,想盡快理清思緒。
她沒有死,最後不知怎地被救起來了,這裡到處是古意盎然的熟悉感,應是尚家大宅其中一個房間。
她氣若如絲,乏力地四處張望,「小白呢?救到小白嗎?」
「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還說要救老娘呢。」
房間一個人影也沒有,是誰在說話?聲音清脆稚嫩,态度嚣張傲慢,一聽像是被寵壞的小女孩。
沿着聲線看過去,在房間角落的長椅上,竟然看見小白半倚扶手,優哉遊哉地□□貓爪子。
原本緊繃情緒終于松口氣,她露出放下心頭大石的笑容:「小白你還好嗎?」
小白繼續專注地理毛,甩出一個沒好氣的眼神,「沒看見老娘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嗎?倒是你,睡得挺沉,我都已經洗了兩次澡,你現在才肯醒過來。」
「小白?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餘若蓮瞪大雙眼,又驚又喜,是不是大難不死便能開啟一種異能?她現在可以确定是小白與她說話﹗
「醒了便起來吧﹗老娘還要去看戲呢。」
白色扇形尾巴不耐煩地左右甩了甩,轉身跳下茶幾,擡頭挺胸踱步走出房間。
「小白等等我﹗」
吃力地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才發現腳踝上纏着一條淡黃色小碎花刺繡絲巾,看來就是它吓得她差點命喪于蓮花池。
伸手扯下那條看似纖細卻足以緻命的絲巾,摸上手柔軟順滑,沒有因池水浸泡而褪色變質,右下角更繡上「怡」字。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