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些東西挺重的，讓一個小姑娘搬，作為長輩有點不應該。

既然不需要璐璐接下來的工作，那她的任務也就到此結束了。

“藤原先生認識由美嗎？”而她并沒有因為任務結束而離開，反而作出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審視着對方。

正确的做法應該是回去報告火影大人，之後再由火影大人決定接下來的事情；可她還是擅自做了不屬于任務範疇内的事，該說果然是她會做的事嗎？

聽了璐璐的問題，藤原放下手裡的泡菜壇子。

待她一進門時便神情肅然、四下觀察，藤原不用想也知道對方來的路上一定是聽說了什麼。

她這個什麼都寫臉上的毛病果然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哎……”他歎了口氣，随便找了個壇子坐下，“由美小姐是個好姑娘啊。”

見璐璐不明所以的眼神，他解釋道：“前幾年我剛好在山上砍柴，天快黑了聽到一個小女孩在哭，她說她迷路了……從那以後，她每年都會派人來送些吃的喝的，興許也是可憐我，想必我的事你在來的路上也聽了一二。”

“聽了一些不知所雲的傳言，但我更好奇真實的答案是怎樣的；畢竟尋常人對事物的理解範疇過于片面，或許他們也沒撒謊，隻是超過了本身的眼界罷了。”

藤原不由贊許地打量她，像是沒看出她能說出這種話。

“真沒想到你這樣年紀的孩子居然能有這種思想，難道木葉忍者都是這般年少有為？”

被誇獎了的璐璐難得地有些羞澀，她撇過臉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您過譽了。”

止水經常會和鼬一起聊一些非常晦澀難懂的話題，關于村子，關于宇智波……，不知不覺她也耳濡目染，造就了今日的她。

這麼說來，止水還真是個好老師呢。

藤原也不再岔開話題，他收回目光眺至遠方。

大概是許久沒有人願意和他聊天，蓦的談到過去，過往的記憶點點滴滴浮現在眼前。

這可真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

“我曾經并不住在這裡，也并沒有被大家所排斥；那時這個村子還沒有今日這般繁榮，人口也沒這麼多，但大家都其樂融融，日子過得都還不錯。”

雖說當年五大國動蕩，戰火紛飛，卻意外地沒有蔓延到這個小村莊。

想到這，他枯瘦滄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笑容。

“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見他漸漸陷入沉思，璐璐不禁出聲打斷他漂浮的思緒。

那雙滿是怅惘的深棕色眼睛回了回神，擡頭望向青空中的蒼雲，面上笑容也已轉為不易察覺的驚懼；思忖片刻，他終于再次開口，将那不願再提及的噩夢娓娓道來：“我也不記得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記得等我醒來就已經躺在牛棚裡，旁邊是我養的唯一一頭牛，已經死了……”

回憶到最後，藤原痛苦地抓着頭發，聲音似乎還帶着些許顫栗。

雖然事情已過去許久，但他依然記得當時醒來的震驚，以及渾身滿是黑褐的牛血，還有口腔裡濃郁的腥味……

彼時天已大亮，自然被不明真相的村人們看去了，恐懼之後，便是無休止的排斥與厭惡。

他忍無可忍，他辯解，他說自己并不是妖怪，可流言蜚語已不知傳了多少個版本。

“最後連我自己都差點信了那些傳聞。”他苦笑一聲，便不再說話。

璐璐坐在遊廊的台階上，聽完藤原的故事她不由想到了一個詞——“附身？”

她下意識地念了出來，卻聽藤原不可置信道：“你也懂得？”

“也？”

“是，當時替我驅逐附身的栗花落公主也是這麼說。”

栗花落公主？她在腦海裡搜尋一圈，并沒有類似的記憶，不過聽藤原這麼說，對方倒更像個巫女。

這個世界也有巫女的存在麼？璐璐啃着拇指思忖起來。

“那位雪之國的公主據說眼睛可以看見人的過去。”趕回木葉的路上，璐璐一直在琢磨藤原的這句話。

直到她剛一踏進村子就瞧見止水待在門衛處，坐在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小闆凳上，托着臉頰朝她笑得不懷好意。

“這麼巧？”

“不巧，我就是等你的。”

璐璐有些驚訝，她微微昂頭，看見少年悄悄上揚的嘴角。嗯……止水又長高了，她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什麼眼神。”止水不滿地撓了一把她的頭毛，讓本就自然卷的頭發更像雞窩了。

璐璐一把給那隻作亂的爪子拍開，結果對方直接用胳膊攬住她脖頸，将她拖走，“走，請你吃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