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萌是在一個星期後吃到佛跳牆的。
當然,嚴越是沒本事做這道大菜的,本來他是想糊弄過去,沒想到好吃萌把這事一直記在了心裡,每次一見到他,就邁着輕快愉悅的步伐,跑到他面前,一雙貓眼滴溜溜的看着他,仿佛在說:
“佛跳牆,我要吃佛跳牆!”
鞠萌确實是在催促嚴越做佛跳牆的,她問過叔公了,叔公說這是人類一道非常美味的菜肴。她從叔公向往的神情中,可以确定這道菜一定非常好吃。
嚴越慫包的躲了出去,最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顧文斓,見鞠萌心心念念這道菜後,他出手在本地找了一家著名老字号的中餐館,做好後送到劇組。
佛跳牆是被裝在陶缽瓦罐裡,加急送過來的,當顧文斓揭開罐口上的瓦蓋時,那十幾中名貴食材混合的濃郁香氣,頓時四溢而出,香飄片場。
在衆人垂涎欲滴的緊盯那缽瓦罐,努力咽着口水看着顧文斓時,他面不改色的把扒在他腿邊,早已急不可耐的鞠萌,抱了起來遞給嚴越,吩咐他把鞠萌和其中一罐佛跳帶回酒店。
酒店送了過來兩罐佛跳牆,一罐當然是歸鞠萌的,另外一罐,顧文斓則給了導演,讓他安排。
片場人衆多,能喝得上口湯就算不錯了。
和顧文斓相熟的工作人員,開着玩笑道:“咱們這是沾了顧哥家貓的光,才能喝上這麼一口神仙湯。”
顧文斓笑笑不說話。
……
白色的絨爪,摸着圓滾滾的肚皮,躺在飯桌上,望天回味。
嚴越跟着也沾了點光,分到了一碗,吃完後同鞠萌一起發了會呆,才把瓦罐收起來,雖然隔天味道就沒現在這麼好了,但萌萌的肚子就難麼大,也吃不了那麼多,但這是她的食物,隻能留給她明天吃,别人是不行的。
“萌萌啊,還是你厲害,想要什麼,老闆都給你弄來。”嚴越不由感歎道。
鞠萌:哼!我要跟他結婚,他都不肯呢!
嚴越已經習慣鞠萌似乎能聽懂人話這件事了,見到那貓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習以為常。
“萌萌啊,你知道這佛跳牆這一罐子多少錢嗎?”
鞠萌搖了搖腦袋。
嚴越豎了一隻手,怕萌萌聽不懂,就給她打了個比方,“夠你吃三四個月小魚幹了。”
原本懶洋洋的鞠萌頓時瞪圓的眼,立了起來,她可沒有這麼多錢。
她立即跳下了餐桌,飛快的蹿了出去,一躍而起,竟然把門把給打開了。
嚴越傻眼,他突然感覺萌萌身形好像又長大了些。
鞠萌一路狂奔,去了鞠茂平常工作的地方,在人群裡,一眼就找找了自家顯眼的叔公。
她跑了過去,對着鞠茂一頓喵喵,鞠茂看了下四周,把她帶到一處偏僻角落裡。
鞠茂擦了擦額頭的汗,手上拿了個本子不停的扇着風,“怎麼啦,小公主,不跟着顧影帝吃香的喝辣的,怎麼今天想起叔公來了?”
這語氣,要多酸有多酸。
鞠萌沒聽出來,她站在牆角,揮舞着爪子,焦急的對鞠茂說:“叔公叔公,我覺得那隻老虎,他他……怎麼說來着?”她一時想不起來,急的直跳腳,努力想了會,“不懷好意!”
叔公白了她一眼,“你有啥值得人家不懷好意的?”幹巴巴的,才幾斤肉。
“老虎大人對你這麼好,供你吃喝,帶你玩。”
鞠茂說的倒是實話。
鞠萌不服氣的挺了挺胸脯,“他就是想把我養胖後,好吃掉!”
鞠茂停下扇風的動作,“啊?這是咋說的?”
鞠萌便把佛跳牆的事和嚴越的話和鞠茂說了,她一說完,鞠茂立即生氣的拎起她的耳朵。
“你還跟人家要佛跳牆吃了啊?你平常蹭蹭小魚幹,吃點小零嘴的也就算了,還敢要這麼貴的東西吃!”
鞠萌耳朵被揪疼了,趕緊伸了爪子去抓叔公的手,鞠茂用另一隻手上的本子拍打着鞠萌的爪子。
一邊打一邊教育她。
鞠萌被打的就想跑,無奈她的小身闆不是鞠茂的對手,隻能挨打。
“你說讓我跟着他,讓他養我的!”
“我就說說而已,誰叫你小小年紀那麼貪吃!”
“哇…哇…喵…嗚嗚,阿娘,阿娘,我要回家!”
鞠萌傷心的哭了起來。
鞠茂停了手,歎息着把她抱了起來,揉了揉她的耳朵和兩隻爪爪,“疼啊?”
鞠萌抽泣着,“嗯。”
“叔公揉揉,萌萌不哭喔,叔公給你買雪糕吃。”鞠茂哄着鞠萌,“不過,以後咱可不能跟那隻虎要貴的東西知道不,小便宜可以占占,大的可就不行了。”
鞠萌的貓眼裡滿含淚水,她趴在鞠茂的肩膀上不說話。
“以後啊,咱不去那隻老虎那了,我看他确實應該是不安好心。”不然怎麼會平白無故請一隻無親無故的小貓吃那麼貴的飯。
雖然,對他來說可能不值一提,但對他倆來說确實是貴了些。
鞠萌陷入沉思中,那隻老虎說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可他又說她還小,叔公和他可以養她。叔公原來叫她去蹭老虎的吃食,現在又叫她不要去了。
她迷糊了。
……
顧文斓那會聽嚴越說鞠萌跑出去了的話,也沒在意,等他下了戲,回到酒店,鞠萌不在時,突然有些不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