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當時也不知,然後就去和滿香樓的夥計打聽了下,原來是他們東家遣人來說讓他去管理西北的鋪子。還言明說走之前讓他把我們二爺的銀子還了。”
西北乃苦寒之地,這羅掌櫃看來是又被貶了,而且滿香樓東家這話聽着,顯然他被降職,是跟喬二爺有關。
“有沒有問清楚怎麼又和二爺扯上關系了?”蘇婉看了看窗外,白果還沒回來。
“大娘子,小的跟滿香樓一個夥計認識,那人正好又同滿香樓東家遣來的人沾了點親,小的便使了五個銅闆同他打聽。”這次說話的是蘇大根,從進了屋,他都沒怎麼擡頭,這會方擡了擡眼。
畢竟是她的乳兄,蘇婉是知曉他的,他可比他老子娘心眼活絡多了。
“知道了,那五個銅闆你回頭找你娘領了去。”蘇婉笑了他一聲。
蘇大根這下咧着牙說道:“那人說不知道怎麼的,二爺砸滿香樓的事在喬家傳了個遍,然後整個臨江也都知道了,到處有人說二爺仗勢欺人什麼的。”
聽到這裡,蘇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喬福,難怪這幾天他也不出來作妖了。
“大太太為此和趙大太太抱了聲歉,趙大太太便招來管陳家庶務的三公子詢問,三公子便又讓人去問了我們二爺。
具體二爺和趙三公子又說了什麼,那人也不知道,不過他來平江時,臨江又轉了風向,說是羅掌櫃對喬家,還有二爺和大娘子你多有不敬,二爺為顧喬府面子這才怒砸滿香樓的,趙三公子還特地去喬家登門道歉了呢!”
蘇大根一口氣說完,蘇婉心裡倒有了數,喬二爺說過他與趙家三公子有交情,至于為什麼趙三公子不惜墜了滿香樓名聲也要幫喬二爺,她就不知了。
還有讓蘇婉疑惑的地方在于,從以前種種事件來看,喬勐不是個注重名聲的人,這次怎麼還特地讓趙三公子給他正名了呢?
想來想去,蘇婉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
不過,她覺着她那位便宜婆婆估計氣得夠嗆,這事現在變成對他們有利,還多虧了喬福。
想到這,蘇婉又有了個疑惑的地方,他家二爺不過就是個庶子,怎得喬大太太如此費心費力的打壓?又不是沒有其他庶子,也沒見他們活得跟喬二爺一般。
“行了,我知道了。養娘你多給點錢給大根哥,讓他平日裡在城裡多轉轉,有什麼新鮮事回來多跟我說說。”
她一内宅婦人,對外面的事兩眼一抹黑,還是需要個人,多打聽打聽外面的事。
“大娘子别慣着他……”
“謝謝大娘子!小的一定好好幹!”蘇大根搶先他娘高興的應下差事。
趙氏和蘇長木都來不及制止,朝蘇大根橫眉冷對。
“嗯,養娘你送送木叔和大根吧。”蘇婉笑了笑,沒太在意他們一家三口的眉眼官司。
“大娘子,大娘子!不好了!”
這時白果從外面沖了進來,一臉驚慌。
“好好說,出什麼事了?”蘇婉本來站起來了,這下又坐下了。
“大娘子,二爺,二爺他……”白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彎身一邊喘氣一邊說話,說得斷斷續續的,“二爺他,他被,被衙門的人,抓抓走了!”
“啊?”廳裡幾人俱驚。
“大娘子!大娘子!”外面又傳來幾聲急切的粗犷男人叫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