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娘子!”銀杏轉過身,取下披帛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然後新遞給蘇婉。
“養娘,回頭讓木叔找人幫我打一副繡架吧。”蘇婉接過披帛,又在上面加了幾筆畫朵,讓蝴蝶看起來在花叢中嬉戲,不同于那條帕子的繡法,這處的更跳、活潑些。
趙氏應聲。
繡完披帛,蘇婉又打起了花形軟帽的主意,她記憶裡臨江和平江不少婦人都愛戴這個,相傳是上京宮裡流出來的裝扮。
年輕姑娘、婦人戴得少,趙氏這個年紀倒是喜愛的緊。
蘇婉便讓她取了自己的陪嫁料子裡一塊水藍的絲綢料子,裁成做軟帽大小的樣子。她簡單地在上面繡了些小花、水紋,然後教着趙氏在開口處縫入系帶,再随着繡花掐出一個個拱形花苞。
趙氏梳得是婦人常見的平髻,正好帶這花冠帽。
“真好看,趙媽媽就像年輕了十歲呢!”銀杏嘴甜的很,給她系好系帶後,領着趙氏去銅鏡照看。
趙氏當然是喜愛至極,在鏡前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攏嘴。
蘇婉也跟着打趣了幾句,笑鬧間,外間雖還亮堂,但日頭已西下,不太适合做針線了。
正好,這時白果他們帶着采買的食材回來了,随之回來的還有喬勐。
“二爺今日怎得這麼早就回來了?”蘇婉聽到聲響走了出來,一出屋門便瞧見了身上換了衣物,這會幹幹淨淨的喬勐。
喬勐自然不能說今日沒找到什麼“劫富濟貧”的好對象,所以才早早回來。
好在虱子這孩子上道,交了些錢上來,不然他今日必是空手而歸。
想着他從懷裡将放錢的荷包掏出來,直接扔給蘇婉。
蘇婉擡手接過,捏了捏,不多,不過好在是個收入呢,由此可見喬二爺還算是個顧家的男人。
“我瞧着大根和白果買了不少物什,娘子晚上準備做什麼吃的?”喬勐随意地進門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晃了晃,發現沒有茶水,悻悻然的放下,随後又睜着大眼,一個勁兒瞧着蘇婉。
做了一個下午的女紅,蘇婉這會有些累,哪裡還想做晚膳,随口道:“二爺有什麼想吃的?我一會問問白果家裡有沒有食材,讓她給你做。“
喬勐:“……”
“那個什麼娘子,我突然想起來,跟九斤他們還有事沒說,得去找他們。”說着喬勐就要起身,嘗過他家娘子的手藝後,他是絕對不想再吃白果那小丫頭做的豬食了。
他得好好想想他那幫兄弟家誰家娘子或者老娘手藝比白果好上一些的,他要去蹭一蹭!
“哦,那二爺先去,要給你留飯嗎?”蘇婉并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是單純的問一句。
“不用了!”喬勐連忙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對了,二爺。”蘇婉突然想起個事,叫住喬勐。
喬勐回頭:“嗯?”
“你可有門路做些鐵鍋來?”這裡鐵鍋雖有,但還未能家家戶戶都能有,富貴人家才會有。
“娘子要鐵鍋做什麼?”
“想做點吃的,但是沒有鐵鍋,做出得不好吃。”
喬二爺眼前一亮,這沒有門路,也要創造門路啊!
他拍了胸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娘子是要多大的,什麼樣的?”
蘇婉想了下,“我也不好說,要不等晚上我畫下來,給二爺你看看?”
“好。”喬勐點頭,早知道他家娘子要用鐵鍋才能燒飯,他早就給家裡備上了,從喬府順一個來也是可行的。
蘇婉聞言擺了擺手裡的帕子,便将喬二爺送了出去。
好在除了喬二爺,沒有人吃過蘇婉做的飯,這頓晚膳大家吃得也還算和諧。
蘇婉用過晚膳後,日常散了步,回來洗漱好後,便讓其他人都去休息。她隻着裡衣,又坐到窗邊榻上,照着現世的記憶,畫了幾隻鍋子形狀出來,還畫了個爐子,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可不可以做出來。
弄完這些,她手技又癢了,又去畫了幾個畫樣子,這不夏日來了,想等着有空繡團扇。不知不覺,她一個人畫了好幾張簡單的趣味花樣子。
蘇婉舉起畫紙看着笑了笑,很滿意。
“娘子你一個人在樂什麼?”
喬勐一身酒氣的撩開珠簾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瞧見了一美人披着如墨長發,團坐在榻,因向上舉着紙張,秀出了天鵝頸,粉腮在燈火下微暈,笑靥盈盈。潔白的裡衣袖子滑落至手肘處,細白如雪的手臂裸露在外,眼到之處,酒意裹着熱血沖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