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喬福昨晚在牢裡沒了……”
等銀杏說完,蘇長木跟着又說了一句。
蘇婉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了然,她知道把喬福交出去的後果,隻是沒想到結局來的這麼快。
心裡有些不舒服,她沉默了會,對蘇長木說:“你着人去臨江報喪吧,”轉念一想,覺得有些不妥,又道,“等等,還是等二爺回來,看派誰去臨江合适,人在我們手上沒了的……”若是說不清楚,她那個便宜婆婆追究起來,又是一頓鬧騰。
再一個,由此可見,彭英遠這個人他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了,吃食生意還是先等等吧,萬一有什麼意外,他們還是撤出平江為妙。
蘇婉想了會,又對趙氏道:“那家繡坊叫什麼名字?過幾日我和你們去見見這個管事的。”
趙氏回道:“是城裡最大的一家繡坊,聽說裡面的繡娘個個手藝精湛,叫毓秀坊。”
毓秀坊,蘇婉在心裡默念了遍,表示知道了。
又說了會話,蘇婉見喬二爺還沒帶人回來,便讓趙氏用厚布包裹起來,她回内院繼續繡荷包去了。
關公臉繡到胡子時,喬二爺回來了。蘇婉便丢了針線,去看他買的瓜果,有蜜桃、乳梨、花瓜,還有些青杏子和梅子。
“呀,買這麼多?”蘇婉看着幾人手裡提的水果,高興道。
“嘿嘿,大娘子,賣果子的見是二爺來買,這些基本都是半賣半送的呢!還沒花幾個錢!”虱子小小個,說這話挺着腰杆,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蘇婉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得了,這熊孩子才好幾天,又回歸了惡霸本色,禍害百姓起來!
氣呼呼的想着,她目光四轉,在周圍找尋了起來,喬二爺一看她這舉動,心裡立叫糟了!
拍了亂說話的虱子一腦袋,急忙把手裡的東西扔給九斤,跑到蘇婉跟前,按住她擺動的手道:“不是!娘子你别聽虱子胡說!”
虱子捂着腦袋委屈巴巴的站在那裡,他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二爺能吃白食,能讓那些平日裡看不起他的人害怕,就是很厲害啊!他又沒胡說。
“胡說?人家一個小孩子能胡說什麼?你看你成天幹得事,好好一個孩子都被你帶歪了!
二爺,咱們雖然不富裕,但也缺不了這幾個錢,那些果農瓜農也不容易!”蘇婉手被按住,動不了,隻好進行口頭教育。
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真的是一個欺壓弱者的惡人。有小毛病,沒關系,可以改!但屢教不改,那是不行的!
“大娘子,你誤會了!”九斤趕緊跳出來給喬二爺作證,“二爺要給他們錢的,是他們不肯收的!”
“那還不是你們以前作威作福,人家怕了你們!”
“這個,大娘子,真不是!其實說起來,人家是念着大娘子你的好,才這樣做的。”蘇大根也加入了解釋的行列。
“這話怎麼說?”難道真是她誤會喬二爺了?蘇婉看向蘇大根,等着他繼續說。
“那人是前些日子,咳…二爺不是撞了人家攤子嘛,後來大娘子你不是還賠了錢?那攤主是個怕,咳…不是,是個聽媳婦話的,因着大娘子你賠了錢,那天回家沒被罵。要是大娘子你不賠錢,他那果子那天也賣不完,還沒那麼多銀子呢……”
蘇婉:“……”
喬二爺臉色也有些難言。
虱子則撓頭,他還小,不懂裡面的彎彎繞繞。
“那…這次他這麼做就不怕回家,他媳婦說他?”蘇婉覺得有些不對,便問道。
“嗐,他媳婦現在可崇拜二爺了,覺着二爺為了替大娘子讨回公道,不惜得罪縣太爺,說二爺這樣的才是個真男人!”
蘇婉擡眼去看這會滿臉得意的喬二爺,一時無言以對。
“娘子!你看我真沒有欺負人!娘子你的話我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喬二爺笑嘻嘻的又摸了摸他家娘子的小手。
蘇婉:“哦?那我都有說過哪些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