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過來的,會是誰?
木叔不認識,應該不是喬家的人,蘇婉想了下,稍稍安心後便讓趙氏去将人領過來。
“銀杏,你把院子裡的燈點上。”蘇婉從院子裡的石凳上起身,吩咐銀杏,轉而又對白果道,“白果,你把這裡收拾一下吧。”
銀杏和白果連忙稱是。
蘇婉拍了拍衣裙,準備回屋裡理下妝,正巧喬二爺這會回來了,見兩個丫鬟在忙碌,走到蘇婉跟前,擡頭看了天色,貼近了她問道:“娘子,怎得不在院子裡再多涼一會?”
蘇婉瞧着他滿身的髒污,退了一步,“二爺快去洗洗吧,髒死了!”
被嫌棄的喬二爺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實有些髒,主動離了遠些,不過他誇張的歎了口氣,說道:“娘子,你怎個總是嫌棄我,不是說我臭,就是髒。”
蘇婉用手裡的帕子甩了他一下,“既然知道,那還不快去洗漱。”
喬二爺扭頭看了看銀杏和白果,見她們都在專心做事,便又靠近蘇婉,擠眉弄的小聲道:“那娘子你幫我……”說着作勢就要去抓蘇婉。
蘇婉聽了這話,腦海裡立即浮現了一句電視劇裡的台詞——“你個死鬼!”
她不由紅了紅臉,作兇狀:“你又找打了是吧?”
喬二爺嘿嘿笑了聲,朝前跨了一大步,率先進了屋,不讓她打着,進去後又對白果喊了一聲:“白果,一會給爺燒一桶水!”
白果哎了一聲。
蘇婉搖頭,拍了拍臉,也進了屋。
“這麼晚了,你還梳妝做什麼?”正拿着帕子洗臉洗手的喬二爺奇怪的看了眼對鏡理妝的蘇婉。
莫非娘子發現了她對我的喜愛?不是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嘛?喬二爺美滋滋的想着。
“說是從臨江來了個管事媽媽要見我。”蘇婉随口答了句,弄完感覺還不錯,站起來對着鏡子照了照,轉身又問喬二爺,“有沒有覺得我跟剛剛哪裡不一樣了?”
啊?喬二爺認真的兩眼直瞧,什麼也沒看出來,隻覺得好看,“不一樣倒是沒瞧出來,倒是瞧出了都一樣好看。”
“大娘子,人來了。”這時,趙氏在外間喚了一聲蘇婉,解救了喬二爺。
“知道了,我這就來,你把她帶到偏廳。”
說着蘇婉又瞥了眼喬二爺,“連我口脂換了都沒看出來,今晚睡榻!”說完心情美美的出去了。
哎喲,原來找“男朋友老公”麻煩是這種感覺啊?蘇婉她總歸是體會到了。
蘇婉進了偏廳,隻見一豐腴婦人站在廳間,站姿十分規矩得體,手上還捧了個包袱。那人聽到聲響便轉過頭來,對着蘇婉請了個禮,開口道:“可是喬大娘子?”
婦人大約在三十多歲左右,衣着幹淨整潔,布料樣式上乘。蘇婉自己穿得都沒這麼好,猜想應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蘇婉不露聲色的打量了婦人幾眼,笑着回道:“小婦人正是,不知這位娘子是?”
那婦人也在打量着蘇婉,見她同外人所說的不一樣,看起來溫婉知禮,這說話聲如那黃鹂鳥兒般悅耳,不由暗自在心裡點了點頭。
說着蘇婉便請了人入座,吩咐上茶。
“奴婢是臨江曹家二太太身邊的,姓鄭。”這位鄭媽媽不卑不亢的向蘇婉報了家門。
曹家?這是哪家?蘇婉疑惑的看向趙氏。
趙氏也是不知。
“可是曹通判家?”這時,換了件衣服的喬二爺走進來說道。
“正是。”鄭氏又對喬二爺行了禮回道。
喬二爺大喇喇的上下打量着她,沒從她臉上看出任何門道,便不客氣道:“你來做什麼的?”
這鄭氏來之前打聽過這位喬二爺的為人,見他這般,沒有任何不悅。她直接将手裡的包袱打開,取出裡面一件松花綠配蔥青色繡花紋的大袍,隻不過這袍子明顯被人為破壞了,像是用剪刀剪了幾個破碎的洞。
蘇婉一看哪裡還不明白,人家是來找她救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