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傾跟在韓忱身後,繞過好幾個巷子,等穿出去的時候對面就是那家法式餐廳。
遙遙的就看見溫苑靠在門口的提示牌上,一身灰咖色的制服,手裡拿着個手機,像是在打電話,表情有些不耐煩。
韓忱從兜裡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伸手指了指溫苑在的位置,道:“我還有事,先過去找你哥哥。”
說着,他從一旁的小門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嚴肅:“你哥還有半小時下班,乖乖等他,不許亂跑。”
溫傾點頭,看他走遠才慢悠悠地朝溫苑走去。
溫苑也看見了她。
果然,一見面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指責。
“怎麼這麼慢?你爬過來的?”
她下意識想說剛才的事,韓忱的叮囑在耳邊回蕩。
算了,好像哥哥真打不過那群人,到時候說不定還要連累韓忱去救他。
最後鬧大了就不好了。
溫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在想什麼呢?”溫苑不滿地看着她,擡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将手裡的面包丢進她懷裡,語氣不好:“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盒飯都涼了。”
溫傾小聲辯解:“我又不是故意來遲的。”
“先吃面包,等我下班了帶你去吃飯。”
溫苑推開餐廳大門,領着她走進去,将她帶到靠窗的位置,安排她坐下。
韓忱剛好從内堂出來,已經換上了侍應生的統一制服,腰間系着圍裙。
溫傾眼角瞥見他朝她們走過來,下意識起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不該這麼激動,然後立刻坐了回去,移開目光,假裝沒有看他。
韓忱端着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彎起唇,眉眼含笑。
“小溫傾,是不是發現我比你哥好看?所以都不敢看我。”
溫傾看着透淨的那杯溫水,表情有些錯愕:“啊?”
溫苑沒好氣地錘了他一拳:“你放你——”
發覺溫傾在場,後幾個字被他自動噤聲,然後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别當着小孩子的面胡說八道。”
韓忱一時不備被他打中,眉頭下意識蹙起,捂着肚子後退半步。
餐廳裡一直都是暖黃色的燈帶,所以溫苑第一時間居然沒發現他眼角和嘴角都帶着青紫色的瘀痕。
溫傾站起來,身後的原木色凳子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你這麼着急做什麼?”溫苑狐疑地看了溫傾一眼,然後回頭盯着韓忱,視線來回逡巡,打量片刻,問:“你這是和誰幹架了?啧啧啧,被人打成這樣,真丢人。”
韓忱:“……”
他不方便解釋,溫傾自然不可能放任他被溫苑嘲諷,她冷着臉站到韓忱旁邊,替他捂着被打中的部位,不動聲色的揉了揉。
語氣埋怨:“哥,你這樣很沒有禮貌。”
“……”
“我?沒有禮貌?”
溫苑氣笑了,拎着她,想把她從韓忱身旁拽回來,露出一口細白的牙齒,咬牙切齒地問:“小鬼你說什麼,我沒聽清,過來再給我說一遍。”
“……”
溫傾秒慫。
韓忱護着她,肚子一陣抽疼,他笑了一下,擋住溫苑的手。
“小孩子,你和她計較什麼。”
溫傾心安理得地躲在韓忱背後做了個鬼臉,手上還不忘幫韓忱揉揉傷口。
下手不重,倒惹得韓忱一陣酸癢。
兩人的動作就像是溫傾撒嬌地抱着他的腰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韓忱和溫傾才是親兄妹。
“我沒和她計較,這東西當白眼狼習慣了。”溫苑故作輕松,看韓忱真是一身傷痕,不由得問他:“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這是和誰打架呢?”
韓忱搖頭,不願多說。
溫苑狐疑地看了他兩眼,到底沒有多問,隻是禮節性地擔憂着問了句:“怎麼不請假,你這樣還能工作嗎?”
“沒事。”韓忱拉下溫傾的手,牽着她坐回位置上,然後說道:“這幾天我調去後廚幫忙。”
“洗碗啊?”溫苑沒好氣,面色不虞:“韓大編程師,你不怕回去敲代碼的時候手抖?”
他還想再說什麼,主管在大廳招呼,他們對視了一眼,一起走了過去。
溫·官方認證白眼兒狼·傾小口地喝着水,從溫苑的話裡提取到了重要信息。
原來,他是學編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