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學們讨伐的聲音越多,詹雅茵哭得就越厲害。
伏宋始終堅持一個彈簧原則——
秀兒裝可憐,那她就裝的更可憐些。
她抓起秀兒的手,眼淚唰的落下兩行。
突如其來的變故惹得衆人瞠目。
詹雅茵想抽回手,伏宋怎麼能如秀兒的願,用力一握,詹雅茵頓時痛的咬唇。
還沒等秀兒小姐妹們拉人,伏宋狀似白蓮花一般無辜:“你别哭了好不好,人家又不是故意罵你的——”
“你還要故意罵?”詹雅茵哭哭啼啼的瞪大眼。
“你要這樣想,那我也沒辦法……”伏宋一低頭,二咬唇,三啜泣。
故意掐出的萌妹音引得一衆男同胞後背汗毛都起來了,女生們則厭惡的瞅着伏宋扮綠茶。
“感覺我好過分哦,嘴又笨,還沒有妹妹你人緣好。”伏宋煽動濕漉漉的大眼,抿唇乖乖巧巧的像朵蔫了勁的薔薇。
男生們哪裡經受的住這種攻擊,立馬倒牆。
“詹雅茵,要不算了吧?”
“對,你們到底是一家人,沒必要鬧這麼僵。”
幾個女生心知綠茶的厲害,隻好忍氣吞聲不說話。
詹雅茵手被伏宋抓着疼得厲害,這會子見大家都站到伏宋的陣營,氣得眼珠能噴火。
伏宋莞爾,一把将詹雅茵扯近,兩人臉貼着臉。
劉贊其實不希望伏宋得罪詹雅茵,見兩人相處融洽,忙笑道:“姐妹倆能在一個班是福氣,沒必要吵來吵去。”
“切。”周琴和簡元珊嗤之以鼻。
劉贊:“你們就别再撺掇詹雅茵找老班将伏宋調出重點班了,你們還不知道吧,其實伏宋這段時間成績提升了不少——”
說着,他自作主張的将伏宋桌上反扣的語文書翻開給大家看。
“隻要是考試要考的重點文言文,伏宋都做了詳細的釋義筆記,瞧瞧,書都快翻爛了。”
衆人頃刻往前湊。
詹雅茵覺得不可思議,也想湊過去看,卻被伏宋揪住頭發。
“你幹什麼,快放手!”
伏宋瞥了一眼前面圍成圈研究她課本的人,擡手勾起詹雅茵漂亮的下巴,警告道:“你爸在我眼裡連狗屎都不如,再讓我聽到你造謠我媽,你信不信我将你爸家庭暴力的事公之于衆?”
“不要,”詹雅茵漲紅着一張臉,急急道,“你不許說出去,你敢說試試!”
伏宋冷哼:“試試就試試,我一百萬都不care,你覺得我會在乎被你威脅?”
“你想怎樣?”詹雅茵壓低聲音。
詹立輝在學校口碑不錯,這些年帶的班級頻頻被選為省級優秀畢業班,升學率在市裡數一數二,可一旦爆出家暴女人的事,詹立輝就等着夾緊尾巴做人吧。
至于詹雅茵,兩年來一直頂着詹立輝女兒的頭銜在學校混的風生水起,如果詹立輝倒了,詹雅茵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一點詹雅茵很清楚。
“很簡單,”見魚兒上鈎,伏宋言簡意赅道,“不想你爸出事,就早早的讓你爸跟我媽離婚,到時候咱們分道揚镳至此不見,你好我也好。”
詹雅茵咬咬牙,最終妥協。
伏宋滿意的笑了,對面周琴将伏宋的課本拿到手,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嘟囔道:“瞎寫的吧,誰沒事寫文言文翻譯?”
簡元珊:“輔導書上本來就有翻譯,摘抄書上的翻譯幹什麼,多此一舉。”
伏宋單手夾走課文,氣定神閑道:“我抄我的,關你屁事。”
劉贊:“就是,你懶得抄,也不能攔着别人努力抄寫吧?”
簡元珊被說的臉上火辣辣的難受。
周琴看不下去了:“劉贊你怎麼回事?”
“我實話實說而已。”劉贊小聲哔哔,“簡元珊每回語文文言文十個錯九個,她要是能有伏宋三分努力,語文分數至少能提個十五分。”
簡元珊在語文課上做數學題的事在班上不是秘密,每回月考卷下來,就在大家以為簡元珊數學滿分遙遙領先衆人時,一張剛剛及格的語文卷立馬将簡元珊打回原形。
而咱們的秀兒妹妹妙在幾門成績中上的原因,在班上隐隐還有小才女的稱号呢。
“我是不稀罕語文那十五分好不好?”簡元珊氣鼓鼓的道,“沒那十五分,我照樣能考重點本科。”
伏宋懶得跟秀兒的小跟班掰扯,拿着語文書坐回位置。
剛坐好,詹立輝沉的臉走了進來。
教室冷不丁安靜下來,周琴等人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灰溜溜的四散找位子。
簡元珊的位子在過道另一邊,想回去必須從講台上走。
路過詹立輝身邊時,詹立輝重重的放下課本,指桑罵槐道:“整條走廊就隻聽到你們班在說話,這麼喜歡說話來講台上講啊?”
“還有某些個别同學,要是再被我逮到在語文課上做其他學科,直接收拾書包滾回家去吧。”
簡元珊被罵得頭都擡不起來。
伏宋則悠哉的拿起筆默寫文言文,罵了三四分鐘後,詹立輝終于進入主題。
“——下周月考。”
緊接着一句話将伏宋送至班級焦點之上。
“學校最近下了規定,咱們重點班排名倒數的要移去普通班……”
說到這,不僅同學們的目光落到伏宋身上,就連詹立輝都話裡有話。
“個别同學偏科太嚴重了,在咱們班跟不上進度,還不如去普通班學習。”
伏宋默寫完半篇文言文,一擡頭就見詹立輝就差指名點姓的要她去普通班了。
她舉起手:“老師,我現在就去普通班吧,用不着等月考後。”
扯起袖子,準備大費周章點播伏宋能聽懂他話裡深意的詹立輝:“……”
這個繼女什麼時候這麼有自知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