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喬冷笑:“這就不牢戒休師傅挂心了,我自己會處理。”
“喬喬——”
江喬喬轉身要走,溫序衍卻在這時叫住了她。
好久沒聽溫序衍這麼叫她了,江喬喬心裡有些動容,她吸了吸鼻子:“怎麼?”
溫序衍清清冷冷的聲音在偌大的禅房上空響起:“萬一,萬一你喜歡上他呢?”
江喬喬一怔,随即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那般笑了:“你開什麼玩笑,我就是喜歡豬,喜歡狗也不會喜歡姓林的。”
“你是不是被木魚敲壞了腦袋!”
溫序衍眼睑垂了下,半晌又問:“萬一呢?”
江喬喬咬了下紅唇,眼裡的笑意慢慢收斂,很快變成仇視的目光,“那我就殺了他,再自殺。”
“阿彌陀佛,”溫序衍雙手合十,不再看江喬喬,“江施主,走好。”
江喬喬找房間換了身衣服。
她打聽到林予骁一直在尋找一個不知道長相的女孩子。
據說那女孩子唯一的特征就是梳着兩條馬尾辮。
至于尋找女孩的原因,江喬喬沒查清楚,但猜也能猜的出來,這女孩對林予骁肯定很重要。
江喬喬換下妖豔的寶石藍色露肩長裙,虧她花那麼多心思,溫序衍那狗東西,根本沒往她身上看。
她穿上白襯衫,牛仔裙,将大波浪的頭發在腦袋兩側吊成馬尾。
妝容洗掉,珠寶收起,隻在唇上圖了一層淡淡的唇彩。
算着時間,林予骁應該到了有一會兒了,她再不出去,隻怕就趕不上了。
江喬喬七拐八拐的來到寺廟接待大客戶的禅房。
巧的很,老住持正好有事出去了,隻有溫序衍一個人在接待林予骁。
江喬喬悄悄兒躲在石像後邊,想聽聽溫序衍到底會不會幫她。
雖然溫序衍的态度很明确,肯定不會幫她。
但兩個人畢竟從小一起長大。
萬一呢?
此刻溫序衍面對着她的方向,林予骁背對着她,兩個人坐在蒲團上,有模有樣的研習佛法。
……
溫序衍的視線落在林予骁的臉上,對方的面色雖然看起來平靜如常,但溫序衍知道,他的内心絕對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否則也不會三天兩頭往寺廟裡跑了。
林予骁肯定睡眠不足,他眼睑青黑,眉心微蹙,明顯帶着幾分不耐。
在寺廟裡都尚且如此,内心肯定壓着一團巨大的火氣。
半晌,溫序衍頗為沉重的歎了口氣:“林施主印堂發黑,目光無神,近來畢竟是厄運纏身,此乃大兇之兆啊!”
他裝模作樣的說完,又改口道:“小僧學藝不精,林施主當我口出狂言,不要往心裡去吧。”
林予骁倒是坦然:“君子問災不問福,小師傅有什麼話盡管說出來。”
江喬喬藏身的位置距離兩人不遠,兩人說的話,她都清清楚楚的聽進了耳朵裡。
溫序衍剛才那副表情,她還以為他拒絕幫忙了呢。
果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關鍵時刻心思還是向着她的。
溫序衍仔仔細細的把林予骁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念念有詞的開口:“小僧算着林施主最近常被噩夢困擾,心神不甯,甚至時常出現幻覺,可是否?”
林予骁經常來寺廟,他那點心事都和主持說過,溫序衍能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但還是配合道:“小師傅有什麼化解之法嗎?”
溫序衍扮做高深莫測的樣子,念念有詞的開口:“ 紅塵俗世,無非都是一個情字。”
“隻要林施主低頭看看身邊的人,一切自解。”
林予骁雖然年輕,但他早已經是商場裡的傳奇人物。
到了他這個身份,财富地位有了,再想要的無非就是感情。
最近家裡正在給他安排結婚的事,母親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選,可他實在沒什麼想法。
他隻想找個喜歡的女孩子,并且心裡已經有了個大緻的輪廓。
可惜一直沒有緣分。
“還有嗎?”
溫序衍往江喬喬那邊看了一眼,接觸到對方的視線,很快收了回來。
“林施主,我的建議是你盡快完婚,方可逃過此劫。”
“否則林施主性命憂矣!”
開始林予骁就不怎麼相信溫序衍的道行,現在說到生命攸關,就更覺得可笑了。
不過就是結個婚的事,怎麼還能扯到性命上。
他看時間不早了,主持一直沒回來,想必是被什麼重要的事情絆住了。
當下說道:“感謝小師傅贈言,林某一定會注意的。”
他站起身,對着溫序衍雙手合十鞠了一躬,準備離開。
溫序衍卻不打算就這麼讓他離開:“林施主,等一下。”
林予骁停住腳步:“小師傅還有事?”
此刻江喬喬恨不得在兩隻耳朵上拉跟天線,都快替溫序衍急死了。
怎麼說來說去的也說不到關鍵地方。
還讓林予骁盡快完婚,怎麼聽着不太對勁?
不過可能是為後邊的話做鋪墊。
溫序衍:“林施主,臨别有句話送給你。”
林予骁:“什麼?”
江喬喬充滿了期待等着溫序衍開口。
隻要他說出來,她就可以從後門跑出去,偶遇林予骁了。
溫序衍默了幾秒:“林施主出了禅房,直接開車離開,無論遇到什麼人,都不要開口說話,災禍自解。”
江喬喬杏眼圓睜,她怒視着溫序衍,恨不得沖出去掐死他。
讓他永遠留在這裡陪着佛祖。
不按她的話說就算了,竟然還敢讓林予骁和她保持距離。